“你不喜欢?”
孔雯锦抿了抿唇:“我不喜欢想那么多。
社会需要这样的人,有这些为公平而争取的人,我才有机会读书、工作。
有人呐喊,也有人要掌握实权,我要向上爬,无谓的争执必须视而不见。”
“嗯,人各有志,求同存异,你用的是不同的方式。
你站在他们背后,给了他呐喊的底气,双管齐下。
人生镜花水月,大梦茫茫一场空。
我很羡慕。
你们还能吵吵闹闹单纯吃饭聊天,我三十而立,大多上有老下有小。
想再无忧无虑很难,很少有不谈工作家庭的饭局了。
不知道别人怎样,约我的多有目的。
不能说厌烦,毕竟各自有生活,无论幸福痛苦都得坚持下去。
高中同学抱着一把破吉他,唱着满腔热忱的梦想,想要改变世界的决心,终于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中。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或许大家不会怀念过去,但会怀念那个时期青春的自己。”
发现孔雯锦噙泪,“我哪句话惹你伤心了?”
“没有。
我情愿不长大也不想他们老去。
爷爷奶奶没有了,外公外婆也没有了,静歌的太奶今年一百岁,耄耋老人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不能是其中一个。
昨晚赵总说我恩师病重。
上午太忙,下午探望病人又不吉利。
中秋后出国,不知道,不知道再回来,他能不能挺到那时候。
魏乙宁你知道吗,他是对我最好的男性长辈,比爸爸好。
没有他,我进不了鹏洋。
他有一个女儿。
他全心全意教书,忽略了女儿,导致他是个大学教授,女儿竟高中肄业。
好多次他在办公室抱着女儿的照片。
他想她。
他开玩笑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叫他父亲没关系。
我叫他一声父亲,他可高兴了。”
平静地说着,眼泪却落在魏乙宁手背。
“明天,我陪你探望他。”
“提醒我,不能哭。”
半夜零星小雨。
公园空气清新。
地面湿漉漉的,花草露珠在晨曦下晶莹剔透。
早餐后踩着青石板散步到公园的露天剧院。
有人正在排练。
台下空无一人,台上卖力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