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楼到。
魏乙宁瞥了眼电梯监控,笑:“越来越坏了。”
掌握方向盘,离开车库到地面,打开天窗,孔雯锦望着繁星:“小孩隔段时间变一个样啊。
我好像也老了,听鲁柯姐姐回忆,好怀念。
小时候的暑假,温和的风掠过大树,茂密的叶子哗哗响,蝉鸣贯穿长空,路边好多蓬勃的花。
晚饭后散步,在美丽的夕阳下挑出路边最长最大的狗尾巴草。
那时候贪玩,总想在外面多待会儿,吹吹风看看树,还有没剩多少光亮的天。
大人的催促呼唤此起彼伏。
晚上用脸盆接水冲一下从天灵盖爽到脚趾头,蹭电视,吃零嘴,切块大西瓜,或者和兄弟姐妹一起在晾台铺个大凉席,喷花露水扇扇子。
那时候九点已经算好晚了。
每次睡得很香,第二天自然醒,早上偶尔凉爽,太阳正升起,鸟语花香。
现在各种各样的原因,回老家成为奢望。
回不去不只有老家,还有自由自在的盛夏,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身临其境。
高分作文。”
“你又在放彩虹屁。”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你的童年跟我不太一样。
你出现时家里条件比之前好,吵闹也少许多。”
“魏乙宁。”
孔雯锦坐正,“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讲的。”
“我要听。”
“嗯……”
魏乙宁望天,目光变得遥远,仿佛回到从前。
那娓娓道来的声音,孔雯锦本该安心,却随着话语内容逐渐揪心。
“可惜我没本事,三本,魏家最高学历。
幸好,你来了。
比起甲宁哥的惨烈,我们简直和风细雨。
可能你能干,他们想巴结你?印象很深一次,我和爸爸吵架,他把我丢半路,妈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跟着爸爸走了。
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冬天的晚上八点走回家。
那晚很冷,路上人很少。
我以为我不是亲生的,你的到来让我明白,原来他们只是不待见我。
我从前喜欢硬碰硬,觉得自己强硬爸爸就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