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副打扮?”
郁沐走过去,将报告递给羽偕。
看见郁沐,羽偕一改严肃,愁容满面地长叹一声:“小神医。”
“我叫郁沐。”
“好的,小神医,实不相瞒,我的人生一定出了问题。”
羽偕惆怅地拉开一张椅子,示意郁沐坐下听故事,手顺便敲了一下身边偷懒的文官的头。
“熬了四十年终于从代书秘书转为主办司员,结果遇上倏忽之战,差点死在前线。
回来了好不容易官复原职,屁股还没坐稳,就因为饮月之乱,被差去持明纠纷调解岗干活,成天不是被以泪洗面的持明甩巴掌,就是被愤怒至极的持明扇尾巴。
求调职写了一千三百四十封信,总算回到地衡司,却接了惊天大案子……”
“说重点。”
在对方声泪俱下试图用他的衣摆擦鼻涕时,郁沐不近人情地阻止了对方。
“重点就是!
为什么我职业生涯第一次办大案出外勤就因为撞见要犯被十王司拉去幽囚狱做了一整夜的笔录啊!
!”
羽偕的眼睛都成了流泪煎鸡蛋,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更夸张的是,我居然在战场上昏过去了,再醒来时,我的脖子肿了这么大一个包啊!”
他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啊!
受伤的云骑伤势都没我重啊!
这个该死的项圈,丹士说我要戴一整个月,我,我还要找对象的啊呜呜。”
羽偕把头伸过来,拨开自己的头发,非要给郁沐看他颈后青紫的淤伤,和发炎后肿起来的大包。
“是不是很离谱?我已经向判官们说了这一定是哪个药王秘传干的,但他们非说当时在场的药王秘传都没有行动能力,怎么可能呢!
我绝对不会出幻觉的,你也知道吧!”
羽偕拉着郁沐的袖子,哭唧唧道:“你可是我唯一的证人,当时只有你我在场,你要给我作主啊,我要抓到凶手,然后狠狠地!”
“狠狠地?”
郁沐有点紧张地重复他的话。
“打他的屁股!”
羽偕恶狠狠地挥拳。
“……”
呲啦一声,郁沐起身,凳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好在地衡司内嘈杂,没什么人往这边看。
“你怎么站起来了,你去哪,你,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你是被我吓到了?我开玩笑的,我不喜欢打人屁股……”
羽偕视线追着郁沐,焦急地给自己解释。
“没什么。”
郁沐面无表情地提起自己的药箱,并不经意地挡在了自己的侧腰处,“报告交到了,我先回丹鼎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