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
郁沐抚摸着那片扭曲的血肉,低声呢喃。
“什么?”
羽偕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连问。
没有回应羽偕的疑问,郁沐抬头,对队长说:“能帮忙确认所有堕入魔阴者的右臂铠甲下,是不是有类似的血肉排布方式呢?”
说完,他又拍了拍羽偕的手:“还有那些昏迷者的幸存者,如果没错,他们的右臂或许都会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左臂也可能。”
得到他的指令,云骑和地衡司的职员都动了起来,很快,吸气声此起彼伏。
“报告,从南窗房救出来的三名幸存者有!”
“中堂的十三名幸存者也有。”
“外厅的魔阴身者也有类似的螺旋纹路。”
“……”
“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丹医。”
队长轻磕了一下阵刀,止住院落里的报告声和窃窃私语声,面甲微垂。
他看着郁沐从药箱中拿出简易的制药器皿,一字排开,动作娴熟又利落地配比药剂。
他的衣摆垫在满是灰土的砖石上,染了尘埃,在月色下灰蒙蒙的,又衬得他的金色无端温柔耀眼。
“有事?”
察觉到队长的视线,郁沐没抬头,声线略低,听起来有冷淡。
“没什么。”
队长看向远处:“没想到丹鼎司也有可用之才。”
“我报考岗职的时候,第一选择是云骑。”
郁沐抬头,一手捏着玻璃外壁,手指压住按压栓,向里灌注药液。
“我有,两个还算认识的人,都在云骑军。”
“你这个体格当不了云骑。”
队长相当现实地给郁沐泼凉水,“你的能力,也不适合做云骑。”
郁沐恩了一声。
他一不再说话,气氛就有些尴尬,好在郁沐的动作非常快,没过一会,就配好了三支便携注射剂,交由云骑去注射。
由于倏忽之战和饮月之乱,哪怕是文职人员也不得不学习防身和保命的技能,更别说冲锋在最前线的云骑。
最后一支递给队长的时候,郁沐突然道:“请小心。”
队长伸出的手一顿,几秒后,才握住针剂。
他看清了郁沐眼底的凝重,而自进门起,对方就未曾表露过丝毫警惕,分明游刃有余。
郁沐望向被院落围闭的四角天空,冷风穿堂。
远处,注射了药剂的患者缓缓转醒,云骑和地衡司的职员们发出惊喜的气声,随着几声咳嗽,药剂生效,最先试药的三人恢复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