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小少爷家里有钱,能请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但百密一疏,总是危险的。
谢灵音轻哼:“凭什么?”
陆茂予回答:“就凭幕后主使心狠又狡猾。”
“哦?”
谢灵音低头喝粥,声音清晰,“多狡猾?”
搭在审讯椅挨过实验的那只手红肿难堪,大抵陆茂予心理作用,过敏那片红隐有在手背蔓延开来的趋势,垂在裤缝旁的手微动。
“唯恐你醉酒激。情杀人醒后逃逸,他做两手准备,一是匿名报警,二是网上联系营销号爆料,事后注销账号和号码,消失在茫茫人海。”
“那监控呢?”
“人为转角度,证件是假的,正在对照照片全国资料库筛选。”
童鹏确实骗了笛经理,可留下的监控画面会协助他们查到他真名。
再顺着他离开蓝色雅庭的准确时间,严格排查路口监控,一定能找到人。
这是理想发展,但下午这场持续几小时的暴雨让陆茂予心存不祥,事情恐怕没那么顺利。
“你在担心我?”
谢灵音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怕蹲守在警局门口的粉丝看见我会忍不住上来给我一刀啊?”
瓦罐底有层浅浅金黄色汤底,合胃口的东西是半点不浪费。
陆茂予把开封的药膏递过去:“你着急离开?”
谢灵音不接,懒懒抬起手腕:“那也不是。”
原因要等他给擦药才肯说,这是无声递出的交易请求。
陆茂予没惯着,药膏塞到谢灵音手里:“擦。”
很遗憾没能享受到他的亲手服务,谢灵音叹了口气,转动手腕,低声卖惨:“陆队,我这使不上力啊。”
陆茂予解放谢灵音的右手:“这个也吃了吧。”
先是一粒药,很快陆茂予又端回来一杯温水。
是氯雷他定片,专治过敏。
谢灵音唇角微弯,突然改变主意,趁他要拿走瓦罐的时候,轻轻搭着他的手腕,仰头靠近,轻声细语:“让我老实待在这也行,就是能不能麻烦陆队偷偷带我回家洗个澡呢?”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酸涩难闻的酒气,谢灵音自幼爱洁,之前没条件也没法子,只能捏着鼻子忍忍。
既然马上能证明他无辜,那谢灵音就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陆茂予神情莫辨,侧眸同那双眼尾微微上挑明亮又带着狡黠的狐狸眼对视,片刻后挣开了。
“有任何不舒服记得叫人。”
他没再看谢灵音,带着瓦罐走了。
刚出审讯室,撞上匆匆找过来的南嫣,她焦急神色稍缓,在陆茂予看过去时抿紧唇:“查到是谁给徐从闻那间房送得酒杯。”
陆茂予示意她跟上,出门右拐进了茶水间,在水声哗啦啦洗瓦罐忙碌里,南嫣焦躁的心奇迹般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