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跑到将军府门口,伸长脖子等着。
入了夜,街道上愈发安静。
这一场布局已久的逼宫,没有血溅三尺,也没有惊扰了京城百姓。
一切按照傅羿岑和柳思逸的计划进行,礼部的老臣是先皇的伴读,对先皇的字迹、玺印样式了如指掌。
经过半日的鉴定和对宫里老奴的盘问,总算确认了当年的小皇子并没有死,而是好好养在将军府,成了一代战神。
自古成王败寇,更何况傅羿岑还是正统皇室血脉,那班迂腐的老臣即便不满,也拿他没办法。
而年轻有为的那一群官员,早与柳思逸打成一片,在扳倒周恒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自然要与他们成为一党。
新皇登基的事,就这样达成共识。
宫里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连夜准备登基大典。
“不急。”傅羿岑居高临下,扫一眼跪成一片的大臣,“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起准备。”
“这……”礼部的大臣满脸为难。
夏朝民风开放,喜好男风盛行,但男妻到底上不了台面,寻常人家都只是养在侧室,高门子弟更是只养男宠。
当时傅羿岑带男妻赴宫宴,已经被同僚私底下取笑过一回,如今……他竟要将男妻册封为后,这不是要让全天下耻笑吗?
“皇上。”礼部的一位白胡子老臣颤巍巍磕头,“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男后的先例,请……亲皇上三思。”
傅羿岑嗤笑一声,用睥睨天下的口吻道:“那朕就来破这个例。”
“皇上不可啊!”
“此事没有商量余地。”傅羿岑冷笑,不容置喙道,“三日后,朕要规格最高的封后大典,至于登基仪式,简单些便可。”
话落,他没再管这些哭丧着脸的人,径直策马回府。
他现在身份不同了,几个武将和言官都跟了上来,试图要跟到将军府劝说。
马蹄声从街头传来,周忍冬兴奋地跑了出去,抬眼看到傅羿岑策马而来,英姿飒爽,心砰砰跳动。
“羿哥哥!”
马儿在他面前停下,傅羿岑轻跃下马,来到周忍冬面前,用袖口擦去他额角的薄汗。
“久等了。”
周忍冬摇摇头,担忧地上下打量,怕他受了伤。
傅羿岑见后头的言官跟上了,撩起战袍的衣角,在府门口,当着下人和官员的面,单膝跪在了周忍冬面前。
“羿哥哥……”
“皇上!”
他们异口同声,声音里透着惊慌。
傅羿岑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封红色的聘书,举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