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麟哥儿,哦,你的阿芜,是干啥来了?”
被叫破了心机的孙喜娘皱起了眉:“你一个小小宫女,莫不是真以为自己……”
“孙嬷嬷,你来找我是为了今日的朝食吗?我与李姑娘说过,我五日的夕食用来换了木车,不能给你们我的……”江芜打断了孙喜娘的话,而后自己的话也被打断了。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那个。哎,是我不好。出发前,我亡夫家的亲戚送来了些牛乳做的吃食。我那女儿是个孝顺的,见我吃不惯牛乳味的东西,又饿得的腹响,还以为是我的黑面饼子不够吃……其实,是我那儿子太能吃,我偷偷贴了他,娟儿不知,才莽撞跑来你这处。”孙喜娘努力编织谎言描补,又从怀里掏了个白面饼子出来,“我也不知你如今这么辛苦,这个饼给你吃。”
江芜退后了一步。
“没事的,你吃吧,我们还有。”孙喜娘也是真不知江芜已经只剩一顿朝食了,不然她会等几日再来要。毕竟就像儿子所言,生死攸关,再好的人也要考虑自己。这个饼,就当用来缓和这一次她的失误吧。
“来来,放我这儿,我给她拿着。”杜引岁在江芜身后努力地伸长了手。
江芜犹豫回头。
孙嬷嬷与老师家,是不一样的,这个饼接下总觉得……
“来啊,嬷嬷,不会是看我们家阿芜面皮薄一定不会拿你的饼才老递给她吧?有点诚意就给我啊嬷嬷,不会是来假的吧?”杜引岁笑眯眯,手伸得笔直。
我……们……家……
心跳加快的江芜掐了一下手心,告诫自己,这是必须和食物同时出现的表面的无意义词语。
孙喜娘在宫中多年,所见之人皆在腹中有个道场,已经很久没见这种没脸没皮的……
“给你。”孙喜娘上前两步,无视了那伸直的手,把饼放到板车上,直起身又道,“莲心,这是给阿芜的,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杜引岁一点儿都不在意孙喜娘故意的无视,飞快把饼子塞怀里,然后笑了。
“记得,我们都是囚犯。”杜引岁收了饼,对孙喜娘摆了摆手,“你走吧,以后不是送吃的别来了。”
“阿芜。”孙喜娘受够了这样直白的攻击,转头看向江芜,“我是你的乳母,我把你奶大,你就看着这东西这么和我说话?”
“好好好,我不和你这么说话。”杜引岁瞥了一眼似有些无措的江芜,坐直了身子,“孙嬷嬷,你以后还会来吗?会来向你的阿芜要吃的要穿的,要钱要帮忙要各种吗?如果你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向她讨要,那我现在立刻向你道歉。”
“……”孙喜娘选择无视这个一次次揭穿她的家伙,又看向江芜,湿润了眼,“阿芜,我奶了你两年,一滴乳十滴血,你能长大是我用命换来的。若我日后吃不饱穿不暖,你真要对我见死不救吗?”
江芜垂了眉眼,她不能。
“江芜!不会吧!”杜引岁作震惊状,又捂了脑袋,“天哪,看我把脑子摔的……”
“怎么了,头疼了吗?”江芜迅速从自责与无力中抽离,回到木车边摸上了杜引岁的脑袋。
“边儿去……”杜引岁无语地拨开了没有默契,妨碍到她表演的家伙,努力找回情绪,重新震惊道,“江芜,不会吧!我是摔到脑子了吗?我怎么记得,你们付过钱了啊!难道我记错了吗?孙嬷嬷的月例可是坤宁宫第一人啊!还有那成套的玉碗,足金的寿桃摆件,北地的雪貂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