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眼花,是她眼花!
人呢!
刘耀祖那么大个人呢!
王月容闭了闭眼,再次挣开,原本拴在柱子上的刘耀祖已经失去了踪迹,只剩……
地上那一小团草汁,像是一记巴掌,封在了王月容的嘴上。
知道了,知道了,她什么都不会说。
王月容是彻底服了杜引岁这神出鬼没的本事,也是彻底信了傍晚杜引岁说的,如果她不知道保密,只要杜引岁不死,她的儿子就别想活。
她不会说,她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知道!
王月容看了一眼晕倒的夏姨娘,索性两眼一闭也躺了下来。
不似江芜她们一逃一窝实在显眼,刘耀祖的失踪竟是一时无人察觉。
而此时,无人关注的刘耀祖已经远离了破庙,踏上了“自由”之路。
“我来搬……”江芜追上抱着刘耀祖大步奔跑的杜引岁,伸手想要接过人。
“不用,我的力气也很大。”杜引岁避让了一下,躲过了江芜的好意,又跑快了几分道,“听我的,别多说了,老师他们等着我们呢。”
“杜……”江芜又追快了几步,还想伸手。
杜引岁转头认真道:“江芜,他这种脏东西,我抱一下已经脏了,我们就没必要两个人都弄脏了好吗?”
江芜:“……”
空气中,酸甜的气息再次冲破了痛苦与愤怒的枷锁,这往日总想回避的甜香,此时却闻得杜引岁精神一震。
很好,等这个狗东西没了,好闻的江芜就又能慢慢回来了。
有杜引岁的嗅觉开路,两人又都有些力气在身,便是带着刘耀祖,也不多时便回到了驴车。
知道她们是去杀人,没想到弄回了个大活人。
秦崇礼和楚秀兰各抱了一个孩子,眼瞅着两人麻溜用带来的脚镣将刘耀祖五花大绑,又在地上揪了一团草给他塞嘴里,就这么把人带上了。
“他可以做没有吃干净的部分。”杜引岁拿起小鞭子,在继续出发前解释了一句。
秦崇礼:“……”
楚秀兰:“……”
突然有点恶心,晚上不该吃那么多肉的。
弄回了刘耀祖,驴车再出发,便是全力以赴。
终于紧赶慢赶地,在天破晓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的村庄。
驴车停下,后面的楚秀兰瞧着杜引岁严肃的模样,抚了抚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轻道:“就是这里吗?”
“嗯。你们先留在这里,相信我,别发出声音,不会有危险。那些人都在村子的另一头。”杜引岁说着,从车上拿了一根路上备好的长布条,把驴嘴巴也给裹了,反手又给了刘耀祖两个手刀,然后赶着驴车进村停在了入村第一户人院子里。
秦崇礼:“……”
这一路上十几个手刀,看着都快被徒手砍没气了。
“我和你一起。”江芜翻身下车。
“要杀人的。”杜引岁看向江芜,“虽说都是吃过人的人,但看起来都是人,你能下得了手吗?”
“……”江芜现在听着不是很能,但是她知道一旦进村,她不会让杜引岁一个人涉险,“我能。”
杜引岁没有再质问什么,只摸了个锋利的石片塞到了江芜的手上:“不能也没事,保护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