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这送给我呀?”
“我以为我的动作已经明显到不用解释了。”
上半身稍稍往前倾,乔忍撑在桌面边沿的双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她很激动。
程惜给她戴上,边帮她拨出被银链压住的长发,边说:“这不是什么传家宝,你可能要失望了;不过我很喜欢。”
“我不失望,我更喜欢。”
乔忍近距离地看着他的冠玉容颜,双眼弯起来。
她知道,他对这玉坠不止是喜欢。
这条用银链吊着的玉坠,从她认识他起就见他戴在脖颈上了。若非什么心爱之物,又怎么会戴这么多年?
程惜见她神情欢喜,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
“是我在巴黎的一个地下艺术馆买回来的,用我第一次参加国际美术比赛拿到的奖金。戴了十五年。”
乔忍抚着碧莹莹的玉坠,垂首笑着说:“程惜,我真荣幸。”
其实心里已经酸到想哭。
他本是天生的艺术家,对艺术的一颗赤诚之心能把人灼伤,偏偏被命运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忘了敲门冲进来的许易钦刚瞥到那边抱着深吻的两人,就赶紧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关上门。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呼气,天啊,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奔放了,这还是医院呢。
8
晚上回到家,有一大堆公事等着程惜处理,乔忍万分怨念地看着他进了书房。
她觉着,自己也该趁着年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最好是一些可以让自己永垂不朽的事。
当然,日后某天,当程惜听到“永垂不朽”一词时,无声而又不以为然地笑了。
乔忍坐在客房的桌子前,把自己大学时的愿望和兴趣都罗列在纸上,而后发现,她的愿望永远无一例外全是跟程惜相关的——“站到与他比肩之处”、“找到他”、“靠近他”、“跟他告白”、“做他女朋友”、“嫁给他”、“给他…………
她拿手捂住自己的脸,天呐,乔忍,你大学时的愿望很野很直白很不矫情嘛!
接着她的话,有磁性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给他生小孩,跟他一起经营一个家,做饭给他吃,与他环游全球,帮他———”
“程惜,你坏蛋!什么时候进来的!”
程惜手里的纸被她迅速抽走,乔忍已经脸红耳烫到不敢看他的地步了,直接拿着纸钻进桌底下。
他倚着桌子笑得肆意,声音里都满是笑,他说:“乔乔,截至目前,你已经成功实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你怎么不敲门!偷看别人的东西不是正人君子的行径!”她捏着发烫的耳垂指责他。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程惜把桌底下的人拎出来,摁到椅子上坐下。
他双臂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俯视着红透了脸的她,双眼亮得不像话。
“我看那上面的顺序,嫁给我之后的下一个愿望……”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吐息温热,“……是给我生小孩?”
乔忍:“………”
程惜把她整个人圈在椅子和自己的身体间,看着她的窘迫模样,继续说:“若没有我的帮助,你对这件事几乎无能为力。”
乔忍:“………”
“让我想想,”他用长指点了点自己樱色的唇,故作思考道,“你是喜欢怀上小孩必经的性。行为,还是喜欢怀小孩这件事,还是单纯地只喜欢小孩?”
乔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