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
叫做冷风的男子也微微勾起嘴角,笑道:“没想到毕业后,竟是这样见面的。徐泽,别来无恙。”
或许此刻只有面相老成持重的从征不知道,面前三个年轻人,正是当年距政大学风云人物中的三位。
冷风也知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与徐泽说了几句便闭了口,依旧站在从征的后面。从征略微打量了几眼徐泽,徐泽觉得不自在,连忙让他们进屋,自己转身进了洗漱间,刷了牙洗了脸才走了出来,站到从征面前。从征微微一笑,说道:“徐泽,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徐泽看了冷风一眼,冷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徐泽便对从征点了点头。或许,他应该相信杨晓臣,但是从征毕竟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而且他脸上的笑显得太过世故,徐泽觉得自己便是被这样的笑容耍了,有些戒心,但徐泽相信冷风,见了冷风的眼神,徐泽便毫不犹豫相信从征的话。
徐泽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只是,此刻的徐泽,没有了质疑的选择。
徐泽将那天的事事无巨细地叙说了出来,冷风拿出笔记本快速地记着,待徐泽说完,咽下一口吐沫,才觉得自己饿了。
“给。”一碗青菜小粥不知何时出现在桌上,旁边还有着油条干菜。徐泽看着杨晓臣,微微一怔。杨晓臣轻轻一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原来刚才在徐泽向从征讲述的时候杨晓臣一个人出门买了早餐,又在厨房热了热,等看徐泽差不多快说完了,便端了出来。
冷风见了,大叫起来:“我也没吃呢!晓臣有我的没?”虽是问话,拿着笔记本的手已经腾出来拿起一根油条。从征看了他一眼,笑道:“死小子,一点眼力见识也没有。”徐泽有些窘迫,却不知道杨晓臣与从征冷风之间已是很熟,当然不会在意这样的话。只听杨晓臣说道:“早知道你昨天晚上肯定又到凌晨才睡,今天一大早又被从伯伯叫过来,一定没吃。你别急,厨房里还温着你的那碗粥,我给你端来。”
“别!”冷风拦住她,笑着起来,自己赶着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道:“不敢享受VIP待遇,我这劳碌鬼还是亲自动手吧!”这下连从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小子!变着法子诉苦呢!”
“不敢,知道师父是为我好!跟您第一天就知道了!”冷风碗已经端在了手里,正忙着找勺子,听到从征的话,忍不住探出头说道。
徐泽在一旁听着,心里面一阵暖一阵凉。为这长幼没有芥蒂的对话暖,为自己明显是局外人的身份凉。
“徐泽。”杨晓臣轻轻唤了他一声。徐泽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失态,眼神不免闪烁,低头搅拌着碗里的稀粥。
待徐泽冷风二人用完早饭,从征也看完了冷风记的笔记,慢条斯理地说道:“从你的述说中也可见,你是知道哪些是重点的。首先是林羽这个人,他是你的同事,你对他了解多少?”
徐泽想了想说道:“虽然是同事,但是除了工作上偶尔有些交流外基本没有过接触。关于林羽,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十几岁就进了宁南打工,从一个打工仔一步步走上经理的位子的,是宁南甚至宇恒职工都知道的一个奇人。哦,对了,我还知道他去年结婚了。除此之外,没有了。”
从征示意冷风记下,自己接着说道:“林羽是个关键人物。还有楚圣晴,也是关键。你难道没有问顾圩是谁派她出差的吗?”
“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想到。”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从征打断徐泽的话,“这是关系到你是否坐牢的问题,你虽然知道他们是关键,可是当初的反应还是有些偏差。你应该立刻找林羽当面对质,立刻问顾圩是谁在什么时候派楚圣晴去什么地方的。”
徐泽微微紧张道:“那,现在一切都晚了吗?”
从征看了一眼杨晓臣,杨晓臣便说道:“其实,我在听到你的事之后立刻就与楚圣晴联系,可是,她的手机竟然不在服务区。我现在不是担心她不能替你作证,然而她会遭遇不测。”
这是徐泽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觉得震惊,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风立刻拉着他,怕他做出什么意料不到的动作。徐泽也只是站了起来,眼里写满不相信。他盯着冷风的双眼,说道:“到底,是谁要这样对我?”
从征将笔记本合上,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这件事,除了没有人证外,保释你还是有余地的。只是,作为你的律师,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徐泽有些后悔当初在大学里没有涉猎些法律方面的书,不然此刻也不会显得这么白目。
“你是要全力找到林羽和楚圣晴替你作证反击宁南,还是只求自保,证明失踪的文件与自己无关?”
徐泽的反应当然是为自己寻一个清白。然而他立刻想到从征的身份。他是杨毅舟的律师。徐泽当然知道方同的杨毅舟是宇恒的死对头,虽然自己难再入宇恒,可是,想到自己差一点会被利用,徐泽的心又有些凉了下去。
他看了冷风一眼,冷风也正看着他。徐泽一直信任冷风,不为别的,就为冷风的眼神。徐泽在第一次见到冷风的时候便觉得,这个男生有着一双天生属于法律的眼睛。
此刻,徐泽静静看着那双眼,那双眼也看着他,依旧是那样坚毅以及沉稳,没有任何波纹闪烁。
徐泽深吸一口气,说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