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徊被袁恒宇逗得笑起来:“贫吧你就。”
袁恒宇好像很上道:“你高兴了就好。”
“我上大学前,这里是我的血条回复乐园。”
萧云徊开始给袁恒宇讲故事:“每次心情不好了,就来这坐会儿,远远地看看别人快乐玩耍,就又可以满血复活,奔赴自己的人生。”
“看见过。”
袁恒宇不慌不忙回应着。
“你都不知道,你和萧星星还是小小小屁孩的时候,我爸和我妈也还很相爱……”
坐在熟悉的秋千上,时空界限仿佛被冲淡,萧云徊忍不住向袁恒宇话当年:
“这些器材我爸妈都带我玩过。
我最喜欢玩秋千,我爸每次都把我推得老高,我妈就会教训他:你是不是要不顾儿子死活?我爸就只得乖乖低头被骂,但下次趁我妈不注意,他还把我推老高。”
“据他说有一次我被他推得从秋千上摔下来直接飞到沙坑里,摔了个狗啃泥,摔得我哇哇大哭。”
在沉默的袁恒宇面前,萧云徊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讲述自己记忆里那点零星的和父母共享的幸福时光。
那时年纪小,坐在秋千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现在萧云徊已经长高到为了要秋千晃起来,得靠自己的力量把腿绷直在前方的程度。
他一时兴起,从口袋里伸出手抓住秋千的铁链,用屁股把秋千座椅向后顶,又猛地松腿,秋千由于年代久远日晒雨淋早已遍布铁锈和斑驳,于是在乱七八糟的受力中不规律地摇晃。
袁恒宇见状,连忙从自己的秋千座椅上下来,站在萧云徊的秋千侧边,在萧云徊每次晃到跟前的时候轻推他的背。
秋千勉强有节奏地飘荡了起来。
“可惜啊。”
萧云徊坐在秋千上说:“我那时真的太小了。
就连我和你说的这个故事,也是我爸在回忆时和我讲的,我自己竟然都不记得。”
萧云徊顿了顿,正巧秋千飞出去、又回来,他说:“我有时候都怀疑,这些故事是真的,还是我爸编来骗我的。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我珍贵的回忆。”
“你说是吗?”
他冷不丁丢出一个问题给袁恒宇。
“是的。”
袁恒宇面不改色地回答:“是你的回忆,就是你的回忆。”
经年累月的秋千,夹杂着那些年久失修的陈旧痕迹,摇晃的时候不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低温的晚上显得格外刺耳。
“你……经常被打吗?”
萧云徊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关切的问题。
他知道韩采蓉隐隐约约和他透露过袁恒宇父母不睦,以及袁振峰有些暴躁,但他并没有严肃想过他人的家庭悲剧可以具体到什么程度。
“经常。”
袁恒宇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用东西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