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任何一个人说,而是对持续靠近的善恶说话。
原来这小子可以操控善恶啊……身后的何羽桃张着嘴,目瞪口呆,他说呢,怎么突然雾大了起来,人也不见了。
而且,有花习在的地方,善恶就尤为得多,敢情这下子在这儿当卧底呢。
“花习。”
楚弃厄叫他,慢慢睁开眼。
阳光洒进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显得愈发得淡,冷感几乎笼罩了他全身,便连抓住花习的手,都是冷的。
眨眼,视线落在花习的锁骨上。
匕首再次被拔起,刺入胸膛,血液溅在楚弃厄手中的指南针上,滚烫,振动,如同有生命力一般坠落在地。
花习痛得站不直身体,他跪在地上,抬头看见楚弃厄满脸的漠然。
咬了牙,满手鲜血轻轻抓住了楚弃厄衣袖。
“求求你……救救他……”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善恶往下爬,用脑袋蹭了蹭花习的手背。
楚弃厄看不见,但能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松了不少。
他道:“你知道至今为止死了多少人吗。”
从夏燃失踪后,木屋里的黄思,自相残杀死于对方之手的齐黎与伊一,没进伊甸园的两个人。
他们背后是两个队伍。
七八个人,死在他花习一个人手里,就是为了一个夏燃。
花习大力喘气,胸口疼得额头冒汗。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造成更多人死亡,可那是夏燃……
夏燃,不可以死。
指尖的血,触在楚弃厄手背上,花习一手捂住伤口,“对不起……”
可是,夏燃……必须要救。
眼前灼烧感强烈,是温热过后的灼烧,直直打进楚弃厄的眼睛里。
就好像时针走动最后一秒,落在某个数字上,而后敲响钟声。
背后就好像被重击,楚弃厄眼前慢慢浮现出场景,熟悉的地方——无人塔。
花习让楚弃厄再次回到了之前去过的无人塔,他胸口沾染大片红色,比他头发还要红,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喉间发出一些怪异的笑。
他成功了,哪怕自己微弱无力,他也依旧成功了。
手边善恶爬过他沾满血的手臂,一点一点把血吞入腹中。
滚烫始终是冰凉最可恶的温度。
就像肋骨与善恶,相伴相生。
花习抚摸几下善恶,在楚弃厄还没有真正恢复视力之时剥开伤口。
他硬生生拽出自己的肋骨。
人再次摔在地上,唇色惨白。
他把肋骨双手递给楚弃厄,“请您,带给他。”
认识花习以来,他一向是反骨不听话的存在。
何羽桃半天没动,他亲眼看见花习的手垂落于地,身旁的善恶拱了拱他的身体,再次缠上他手臂,没有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