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埃达的手指愈发得紧,紧到发疼,但埃达没喊,他说:“因为你,多少人死在有娀。”
笑声越发得大,埃达看着楚弃厄的表情变化。
现在他只要轻轻后退,便能挣开楚弃厄的束缚。
楚弃厄啊……楚家……还是逃不过结局。
一样的死亡结局,一样的灭族结局。
“是我杀了有娀的婴孩,也是我血祭了有娀。
每一个人的死,都和我逃不开关系。”
埃达道,欣赏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缓缓吐出几个字,“阿诺娜,我亲手烧死了她。”
跳跃的烛火在他崎岖的脸上映出些许亮光,对死的兴奋。
特图司的手指猛地怔住,她止不住的发抖看向埃达,再次确认道:“你陷害她。”
“那天天气真好,一把火,烧了。”
被火束缚住的阿诺娜,看着自己守护的子民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生的路。
只有特图司,唯有特图司,上前浇下一小桶水。
特图司的记忆如闷捶一般重击她,根本不是什么向上祈福自我献祭,而是被迫,被有娀国上下逼迫接受无用的虚名。
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疼得特图司站不直身体只能跪了下去。
有娀,为何……
只因为自己的孩子失踪便能冷眼旁观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吗……
这座歌颂祭司的墓,根本就是牢笼!
特图司吐出一口血,痛到身子发抖。
“你还好吗?”
何羽桃想扶起特图司却被推开。
特图司再抬眼时,满是恨意,她慢慢爬起,倔强地再次问着重复的问题。
“你……陷害她……”
埃达无声的笑表明了意思。
捡起先前掉落地上的祭司箭,特图司直往埃达去了。
可能是激怒特图司很有意思,埃达压根没想躲,他只望着面前的溪水。
溪水平静,烛火照耀每个人的表情。
很是精彩。
那嘶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在将将刺到埃达之时,楚弃厄伸手阻止了她。
“他死了,那些血人就会席卷有娀。”
有娀国还有百姓。
特图司唇角的血迹还没干,她说:“没有百姓。”
这里的人,都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