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下,他都觉得自己手腕上的纹身烫得发痛又似千万根细针扎入手腕一般。
阳光在他身上洒下最后一秒后彻底隐入黑暗。
身上的暖意消失了,只有冷感。
楚弃厄闻到空中弥漫的血腥,还有一丝花香。
王座上坐了一个人,极其熟悉,和一开始告诉楚弃厄进游戏一样的神情。
长裙飘然,白色卷发落在腰侧,头戴王冠,靠在王座上,单手撑脑袋,碧绿色眸子望向楚弃厄。
笑,占据了她大半动作。
博布索坐于王座之上,露出不大明显的老鹰,她的袍子很洁白干净,与墓室里那些血人产生鲜明对比。
“你来了,lys。”
她说:“喜欢我为您准备的礼物吗?”
楚弃厄站在殿中,身后是刺眼到极致的日光,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却是周身的冷意。
眸中坦然的恨与刺骨的冰,他对视过去,许久,才听见他令人生寒的声音。
“你说呢。”
他反问,眼睛突然眯起,一字一句念起他的名字,“埃达。”
这两个字包含的恨,是仿佛被楚弃厄生吞活剥,连带筋骨一并碾成粉末的恨。
楚家的情况,满口谎言的教皇,玩弄人命的掌权者。
“不急,我还要再送你一份礼物。”
埃达笑着,慢慢站起身,注视殿中的柱子,他慢声慢气地说:“谢你,助我一臂之力。”
言罢,殿中发出闷笑,这种笑由开始的闷到后来的放。
两下拍手应声,柱子上的机关向上移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何羽桃上前低喊了句,“师兄!”
被绑在柱子里的师灵衣呈十字架的姿态,像被审判的罪人。
浅发沾满血迹,指尖动了下,蜻蜓耳夹有些暗了,他的白色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
他看见了楚弃厄,发出一声不屑,用眼睛斜睨埃达。
声音虽弱但凌厉。
“这把戏,我二十年前就不玩了。”
埃达不生气,反倒贴近了些,凝望师灵衣那双金色瞳孔。
“可你的眼睛不就是这样得来的。”
他说着,直起身子转眼看向楚弃厄,“七年前。”
楚弃厄的眉眼微微一动。
少见的,师灵衣有了些挣扎的动作。
拳头带动链子,发出不太悦耳的声响。
埃达闭眼复而睁开,他也不喜欢链子的声音,但比起链子,他更不喜欢师灵衣,一次又一次得坏他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