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个杀人狂魔,何羽桃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何羽桃嘶气抱臂自己麻溜儿站起来爬上岸紧跟楚弃厄脚步,他道:“阿哥,你说那个特图司是真的吗?她为什么好像不认识我们了?她可是刺了我们三箭哎!
三箭!”
脚步一顿,楚弃厄斜睨了眼何羽桃,冷意自眸底染尽。
他没骂人,但何羽桃却觉得楚弃厄凶得要命。
算了,当哑巴也挺好。
何羽桃连忙闭了嘴,并点头。
楚弃厄这才舍得收起眼神,朝雕塑走去。
他往前走,烛火随脚步亮起,照亮这个岩壁。
阿诺娜的面容栩栩如生,手中弓箭挽在手腕遮盖住那只鹰,衣带飞扬,俨然一副祭司模样。
“阿诺娜!”
特图司飞奔而来,跪在阿诺娜面前,手在扶上阿诺娜的弓箭之时,面容慢慢变了,准确来说,是长大了,犹如楚弃厄第一次见到特图司一样。
十七岁的特图司,紫色巫袍,湛蓝色的瞳孔,眉间那红点,倔强且清冷。
她与蓝简,一点都不像。
何羽桃似乎也反应了过来,面前这个特图司,是真的,而在此之前,真正的特图司,他们从未见过。
所以,不是特图司射出的祭司箭,也不是特图司诅咒楚弃厄。
何羽桃刚想开口,师灵衣率先道:“是埃达。”
从头到尾,都是埃达和博布索谋划这一切,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他们想要楚弃厄,要他永远留在有娀。
特图司在哭,她伏在阿诺娜的雕塑上哭泣。
十年,整整十年,她再没见过阿诺娜。
立在特图司身侧的楚弃厄,面色淡淡,情绪被他隐藏得很好,他伸手,在阿诺娜的额间抚过,仿佛在摸自己额上的风信子。
只可惜,阿诺娜额头光滑,不似楚弃厄一般。
“阿诺娜在死前已丧失庇佑的能力。”
楚弃厄说,垂眸去看跪在地上哭的特图司,“可你有。”
有娀现在的祭司,是特图司。
祭司,要庇佑有娀的生灵。
半响。
楚弃厄的视线落在阿诺娜的手上,神色一凝,复而抬头凝望雕塑上阿诺娜的神色。
那根断了的手指,戴不了祭司戒的中指,再不能拉动祭司箭。
同样,特图司也看见了,她动作有些慌,喃喃自语说不可能。
阿诺娜是自刎而死,她是为了保护有娀的孩童而死,怎么可能会断了手指。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如果啊……”
何羽桃凑过来,说道:“这根手指是被人不小心给掰断的。”
话落,特图司便抬头瞪他,她捏紧拳头,满眼杀意。
何羽桃脖子一哽,默默退到一边,他摆了摆手,“我可没有亵渎祭司的意思,就是……”
话落,脚边突然绊到一个东西。
“哎呦!”
何羽桃勉强站稳,扶脑袋低头找“罪魁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