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埃达早已吐了几回血,奄奄一息得厉害。
“你,不诚。”
楚弃厄说。
欺他,骗他,还妄想把师灵衣这一行人牵扯进来。
埃达指节抓住楚弃厄的衣服,透过衣服他能摸到纹身所在的地方。
咳了几声恍然笑了,“lys,我是骗你。”
他说,“那也是你自找。”
血液借助埃达的指腹按在楚弃厄手腕上再渗进布料,埃达怪异的笑声透过耳膜传入耳中。
这样的笑愈发古怪,像疾风袭过细小山洞时发出的声音那样。
也是在这样的一瞬间,楚弃厄感到埃达死死攥住自己的手使他无法挣脱,身边不断涌进侍从,每个人眼神空洞,直逼楚弃厄走去。
低沉诡异的声音回荡在监狱中,伴着手风琴的声音。
男人的话响起。
“来吧,lys,死在有娀,你将永远消失。”
“就在明日,明日是你的死期。”
楚弃厄手腕骤然被人拽住,老鹰纹身依旧,飞扬,昂首,试图冲破牢笼。
他被包围,密不透风。
突然,一只略带些脏的手扣住自己手腕,遮盖住纹身,何羽桃挤开这些魔怔的侍从蹭到楚弃厄身旁。
他道:“跟我走。”
猛地,楚弃厄回过了神。
埃达的力气逐渐大了起来,抓紧楚弃厄就要往下拽。
围过来的人愈发的多,楚弃厄看了眼何羽桃。
他说:“不需要。”
抬手把何羽桃推了出去,朝师灵衣方向看去,继而起身挽袖子。
露出双手,白皙的,脆弱的,能清晰瞧见血管的手。
任凭埃达将他拉进死亡。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他只要地狱。
埃达胸口起伏,露出胜者的笑容。
将楚弃厄往下拽。
紧接着,侍从把楚弃厄按住,逼迫他朝教皇跪下。
红袍沾了血污,白袍满是伤痕,楚弃厄本就卷的头发懒散落在颈侧。
他仰头,看似仰望,实则睥睨。
埃达不甘示弱,直视楚弃厄,笑意愈发绽放,顿了片刻,冷声开口:“带过去。”
“是。”
众人应着。
押着楚弃厄就要走。
路过师灵衣时楚弃厄目不斜视,也不顾何羽桃伸出的手径直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