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
余太医惊慌地低下眼,“是微臣有眼无珠,冒犯了魏公子。”
闻人晔急在心头,没多理会他,伸手探了探魏婪的鼻子问:“他方才吐了血,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热不至于吐血,多半是别的原因。
余太医回道:“敢问陛下,魏公子吐的红血还是黑血?”
“红。”
那便不是中毒了。
余太医心中有了猜测,“微臣怀疑,可能是内伤,不知魏公子可曾与人斗过武?”
闻人晔也不知道。
他回答不了,只能让余太医先退下,“等他醒了再说。”
“是,微臣告退。”
余太医跟着林公公走了出去,不知为何,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他忽然回过了头。
纱幔扯落,闻人晔坐在床边,轻轻俯下身。
余太医看不到纱幔里的景象,只能瞧见闻人晔与魏公子紧紧相扣的左手。
沾着血的帕子从闻人晔的袖中滑了出来,暗红色的血渍将帕子一角绣着的“晔”字染地一团模糊。
冬日里的太阳消失了。
现在留在世界上的人是帝王,是暴君,是妖道魏婪的情郎。
余太医收回视线,直到出了金銮殿,他才彻底放松下来,林公公笑了声,“余太医,您慢走。”
余太医陪笑了一声,利索地跑了。
林公公摆摆手,“都退下,不得打扰圣上休息。”
“是。”
殿内,闻人晔将魏婪揽进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魏婪的额角泌出了细汗,他不舒服地动了动。
闻人晔松开手,轻声附耳问:“热吗?”
魏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闻人晔翻身下床,将外衣脱了,只着一身中衣躺了回去,他没有再贴着魏婪,与他保持着些微距离,问道:“还热吗?”
魏婪并未给予回应。
闻人晔等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偏殿问:“药可煎好了?”
林公公笑起来:“回陛下,已经好了,正凉着呢。”
“蜜饯呢?”
林公公做事素来细心,拿出一包蜜饯放在药盅旁。
闻人晔点点头,“去天牢传朕口谕,七日之内,从大祭司嘴里掏出所有情报。”
季时兴将大祭司抓回来之后,闻人晔并未吝啬赏赐,现在民间都在传季家一门双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有关闻人晔的传闻也不少,被妖道迷昏了头,英明太子登基之后原形毕露,先帝之死另有蹊跷等等。
甚至有传闻说闻人晔和魏婪早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暗通款曲,二人联手害死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