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尉进来时,身后还跟了两人,一人是季时兴,另一人闻人晔就不认识了。
只见那人低垂着脑袋,走路没有声音,本本分分地跟着季太尉跪拜后,便在后方一站。
闻人晔眼神冷然,那人会武功。
“太尉有何要事不能等早朝时说?”
季太尉拱手,“回陛下,老臣有事相求。”
“何事?”
季太尉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悲痛地说:“宋丞相先前重病,好险救了回来,老臣痛心不已,思及年长于宋丞相,辗转难眠,恐步入丞相后尘,恳请陛下,允许臣告老还乡。”
季时兴猛地扭过脖子,他想大喊一声爹,但皇上在这里,只能强忍着。
大祭司也没想到,眼中闪过错愕。
闻人晔注视着他,良久,目光落在了季时兴身上,“太尉虽年长,但还有力气每日当朝与丞相对骂,甚至拳打脚踢,依朕看,不急。”
“倒是太尉之子,”闻人晔眯起眼,“一月之期,可莫要忘了。”
季时兴抿唇,他摸不清父亲究竟想做什么,更不明白,大祭司居然敢跟着他们进宫。
这里可是皇宫,一旦进宫,便插翅难飞。
大祭司难道没想过会被抓吗?他当然考虑过,但他深知,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刺杀闻人晔,哪怕身死也值了。
闻人晔膝下无子,宗亲里也没一个有用的,唯二符合年纪的就是昌平郡主和中山王的长孙。
无论他们谁登基,都是被朝臣架空的命。
大祭司考虑得很清楚,只要今日能杀了闻人晔,殷夏气数便尽了,大罗神仙也难救。
“你,上前来。”
大祭司从思绪中抽离,上前一步,压着嗓音说:“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人晔:“你是何人?”
“回陛下,小人乃是季太尉之侄。”
季太尉面不改色,季时兴已经紧张地不能呼吸了,难道父亲真的要放任大祭司此杀皇上不成?
成功了,季家要死。
失败了,季家也要死。
季时兴攥紧了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脸都快红成番茄了。
“季太尉居然还有个侄子,朕倒是不知。”
季太尉在这时插话:“回陛下,他娘去世的早,将他托付给了婆家照顾,臣近日才将他接回来。”
“虽然相貌平平,但他实有过人之处。”
闻人晔似乎有了点兴致,隔空点了点,“上来。”
“是。”
大祭司低眉顺眼地走上台阶,手指悄无声息地摸向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进了皇宫的刺客都是一个结果[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