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微微拱手,抢过了问剑山庄弟子的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丢下三十两银子,他再次腾空而起,换了一个脑袋踩,飞到了包围圈之外。
“我的笔!”这是问剑山庄弟子。
“我的头!”这是被踩的二人。
“我的老天,你怎么一来就给自己拉仇恨。”这是白衣人的师兄。
白衣人笑了笑,“师兄,我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就算拿不到名次,至少也要让人记住我。”
“呵。”
他的师兄无语:“换我是被你踩的人,今天就把你挂城楼上去。”
白衣人不在意,他相信自己一定是今日最惹眼的存在,尚未高兴多久,远远看见一群青衣人扛着轿子而来。
粗略看过去,约莫有四五十人之多。
有人眼尖,看到了青衣人身上绣着的图案,形似鸢尾花。
教子后方还跟着二十多名蓝衣人,仅仅从衣服看不出端倪,不过既然与魔教一起,那恐怕也是魔道中人。
“是魔教的人,魔教排场居然这么大?”
白衣人眉头紧锁,“魔教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以往拓坞都是卡在最后一日才来报名。
他的师兄脸色难看,捂住他的嘴说:“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嘴。”
白衣人抗议,他拉开师兄的手,跃跃欲试,“要是我当众刺杀魔教教主,江数十年都少不了我的名字。”
“是啊,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被魔教教主一巴掌拍死了。”师兄白眼直翻。
魔教众人很快已经来至门前,阎化扇子一收,用内力发声,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教主事务繁忙,还请各位让让。”
他生了一双真正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透出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狡诈之气。
至于为什么要叫魏婪教主,当然是为了唬人。
问剑山庄是正道的地盘,今日来报名的大多数也是正道弟子,看不得魔教这么嚣张。
一剑客走了出来,高声道:“我等都是江湖人,既然来了,就老实等着,若是所有人都能以事务繁忙为借口,那岂不是乱了套?”
阎化依然笑着,看向其他人,“各位都是这么想的?”
没人说话。
阎化眯起眼,“看来不是。”
白衣人挣开师兄的手,飞身落到阎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小生也这么认为。”
阎化不认识他,甩开扇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若是只有这两位有意见,那阎某就不客气了。”
和魔教讲规矩,就像对牛弹琴,牛不但听不懂,还会把琴嚼巴嚼巴吃了。
阎化身后的数十名青衣人齐齐动了,白芒一闪,软剑出鞘,将二人围在其中,没有任何征兆,每一下都是为了索命而去。
白衣人初出茅庐,虽然轻功拿得出手,但对战却落于下风,根本招架不住。
他的师兄叹了一口气,提剑冲进包围圈中,不到十招,也被抓了。
三个人被三十把剑指着脖子,所有人都安静了。
冯洲和手下混在水莲教教众之中,几次三番差点被他们的眼神把肉都挖了。
但冯洲毕竟是在官场中混迹的人,这些目光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更好奇的是,红豆糕究竟是谁。
如果真的是阎化,如今魔教汇合,他寡不敌众,恐怕必须暗中联系涿郡太守才行。
田乐双手抱臂,不耐烦地说:“还有谁有意见,我们魔教最擅长以德服人。”
众正道弟子皆没说话,可让他们给魔教让路,他们也不情愿,脚下向生了根,走一步都难。
田乐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嗤笑一声,“既然不让路,那就不要怪田某不客气。”
插队素来是不道德的,但魔教没道德,冯洲这个替皇上干脏事的朝廷命官更是毫无道德可言。
只见田乐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作势要洒,负责报名的问剑山庄弟子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