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恐极,粗思也极。
葛岱手忙脚乱爬到牢房另一侧,双手紧紧抱着栏杆,“救命啊!来人啊!我要换牢房!我要见陛下!”
“见什么见,陛下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理会你!”狱卒走进来,对着门踹了一脚,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葛岱委屈巴巴的坐在角落里,“那我要见陛下身边那位眉心抹朱砂的公子,我有钱,你帮我通报一下呗。”
狱卒翻了个白眼,从鼻腔喷出一股气,“那可是魏道长,有钱也见不到的神仙人物。”
这个也不让见,那个也不能见,葛岱都快哭出来了,“那镇北王世子呢?他没被抓吗?”
狱卒冷眼:“秦流早已是昌平郡主的男妾,与镇北王再无瓜葛。”
葛岱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被关进来几天而已,怎么世界都变了样?
镇北王冷哼出声,“你认识魏婪?”
葛岱全身抖了一下,用背抵着墙壁,双目紧紧盯着地上的茅草,不敢看镇北王:“不算认识、就、一面之缘而已。”
哪怕成了阶下囚,镇北王依然端着王爷的架子,探究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仔细说说。”
葛岱踌躇了几秒,将那天的事全盘托出,说着说着,对面镇北王的脸色越来越沉,像是化开的墨水。
葛岱不敢说了。
他颤着声音问:“您莫非也认识魏道长?”
镇北王阴冷地望着他,面无表情:“一箭之缘。”
原来如此。
他算是知道,闻人晔从哪里得知秦流私自贩卖考卷的事了,果然是魏婪。
“此次能平定叛乱,魏师功不可没,”闻人晔轻轻握住魏婪的手,笑问:“魏师想要什么?”
魏婪低头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不明白闻人晔犯了哪门子的病。
最近几日,他出现在求仙台的频率高了不少,像只开屏的孔雀。
闻人晔该不会想对他用美男计吧?
【系统:可能性约等于先帝复活。】
魏婪眼珠动了动,心中发笑,抽回手,慢悠悠地扬起唇,“上次游船,我心中忧虑科举舞弊之事,没能多看看景色,陛下陪我再去一次吧?”
闻人晔垂眸,也收回了自己悬空的手,“魏师想去,朕便派人清除闲杂人等。”
“陛下难道真的要做昏君不成?”魏婪撇了他一眼:“与百姓同游,没什么不好。”
闻人晔敛眉,镇北王刚下狱,现在皇城里人人自危,百姓们缩在家里避风头,谁敢出来游船?
他不是派人赶客,是派人围湖,免得又遇上刺客。
这些,闻人晔不会对魏婪说,他只摆了摆手,让禁军退出殿外,这才问:“魏师此番可要带些酒食?”
魏婪轻轻扬眉,“陛下又想灌我?”
闻人晔摇头叹息,“魏师误会朕了,朕只是担心日头太盛,魏师耐不住腹中空空,喉中干渴。”
他说得冠冕堂皇,魏婪心中并不信,他退后一步,撩开帘子瞧了眼窗外。
虽然还未入夏,但天上的太阳已经早早挤走了浓云,慷慨地播撒光辉。
看了一会儿,魏婪回眸:“陛下可信,今日会下雨?”
闻人晔好奇:“魏师还会看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