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凉薄的弧度,男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高涨的情绪落了下去。
他抓了抓头发问:“大王,怎么了?”
魏王淡淡道:“季家满门忠烈,他有什么理由和我们这些反贼合作?”
男人立刻紧张起来:“那他要干什么?”
魏王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没办法下地,叹了口气说:“请季将军进来吧。”
季时钦打扮的非常“无害”,没有穿甲胄,也没有佩剑,赤手空拳来了敌营,不知道有没有赌的成分。
经过魏王提醒,男人严正以待,双眸死死地盯着季时钦。
只要他有半点异动,三米大砍刀就要从季时钦的脖子上落下去。
“魏王可还安好?”
没人请他落座,季时钦便站着问。
魏王一笑,双眸便弯成了月牙似的弧度:“好着呢。”
床上的少年怎么看都“好”无关,季时钦偏偏也能睁眼说瞎话,“魏王殿下英勇神武,某久仰大名,欲与魏王结盟,共创大业。”
魏王眉头一挑,笑道:“本王与将军,非共业。”
季时钦学不来宋党的弯弯绕绕,直白地说:“魏王想推翻圣上,我愿助魏王一臂之力,如此怎么不算共业?”
旁边的男人惊呆了,呐呐无言。
魏王咳了一口血,慢悠悠道:“季将军忠勇之名,本王略有耳闻,怎得……”
“暴君无道,国将不国,某既食国禄,自然要铲除暴君。”
季时钦说的大义凛然,但魏婪知道,根本原因还是暴君的刀砍了太多大臣的脑袋,季家也坐不住了。
一个乱臣贼子,一个自立为王,能同时拥有他们俩,殷夏有福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插血为盟,顺便结义拜了兄弟。
这兄弟有几分情,全看暴君有多难杀。
魏婪注视着这一幕,眼前的画面忽然扭曲成一团漩涡,少顷,再次清晰起来。
季时钦不见了,眼前是全副武装的将士,皇城被围,闻人晔提剑站在墙头之上,低眸望着黑压压的大军。
最前头的,自然是魏婪。
魏王伤势好了大半,跨坐在马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长眉微挑,黑眸如寒星璀璨。
闻人晔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自李白《清平调·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