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走在前面,医师们跟在后面,齐齐去门口迎接羊非白,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门前却傻了眼。
门口站了三人,左边那人抱剑而立,身着墨色劲装,腕上缠着麻布,身披斗篷,活脱脱的江湖剑客。
右边那人一袭暗色长袍,腰间挂着柄短刀,眸光如利剑,双眉发白,面容沧桑,背上有一斗笠,杀伐之气难掩。
而为首的则是一华服青年,细眉长目,黑发高束,广袖如云,玉珏环佩,神似画中仙。
这三人,没一个像医师的。
吴员外迟疑了一瞬,微微拱手,对为首之人说:“羊神医,久仰大名。”
魏婪笑了笑:“吴员外。”
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吴员外大喜,“羊神医,请随我进来。”
他走出门,托住魏婪的手,兴高采烈地说:“没想到您竟然来了,有失远迎,还望神医勿怪。”
刚踏进门槛,吴员外又回头问:“这两位是…?”
魏婪眉头轻挑,“一位乃是云飞平云大侠,另一位是我早年救过的江湖人,他自愿护卫我。”
“原来如此,”吴员外放下心,“羊神医心地善良,实乃吾辈楷模。”
他身后的医师们神色各异,白发老医师拧着眉走出来:“我与羊医师相识已久,你是何人,竟然敢冒充他?”
魏婪掩唇,眸光流转,“我姓羊,名真白,不知老者在哪里认识的我?”
老医生怔住,吴员外也惊地扭头看过来,头像是雷星锤,差点从脖子上甩出去。
“羊真白!?”
魏婪面不改色:“正是在下。”
吴员外如鲠在喉,“你、这,哎!”
魏婪故作疑惑:“吴员外,发生何事了?”
儿子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命,吴员外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任何一个有可能救他的医师,只能悻悻地收起手。
“罢了,各位医师随我来吧。”
魏婪莞尔一笑,跟在了吴员外身后,云飞平和镇北王默默无言的走了进来,镇北王似乎觉得丢脸,将斗笠戴上了。
众多医师中,一脸上又块青蓝色胎记的男人同弟子说:“为师虽然没见过羊非白,但前几年被魔教教主抓走时,见过云飞平一面。”
先前还义愤填膺的弟子讶异地捂住嘴,小声说:“师傅,那人真是云飞平?”
“是他,错不了。”
胎记男子道:“此人虽然不是羊非白,但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至于为什么要冒充羊非白,恐怕是身份特殊,不便透露。
徒弟好奇:“戴斗笠的那人又是谁?”
胎记男子摇摇头,“为师不知,但你观他身上的煞气,绝非等闲之辈。”
吴府后院
熙熙攘攘几十人聚在院落里,吴员外让他们先在此等候,自己拿了张帕子捂住鼻子走了进去。
屋内并未点灯,窗户紧闭,传出一股浓重的药味,重重叠叠的纱幔围着床,两边站着几名蒙着面罩的仆人。
吴员外走近,伸手撩开纱幔,只见床上躺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双颊酡红,裸露在外的脖颈处遍布着红色疹子,额头盖着毛巾,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浸湿了。
吴员外一看到他,眼眶唰地红了,他颤抖着手探了探儿子的鼻息,滚烫的吐息喷在指背,烫得吴员外泪如雨下。
屋外,几名医师光是闻到药味就知道煎了哪些药材,围在一起探讨了起来。
魏婪一个字都听不懂,转身走到院落中的石凳上坐下,镇北王和云飞白像是他的随身挂件,魏婪走到哪就跟到哪。
黄衣男子看似在听爷爷说话,实际上几次三番偷瞄魏婪。
“羊非白、羊真白,名字这么像,爷爷,他该不会是羊非白的兄弟吧?”
老医师摸了摸胡子,“不可能,羊非白若是有家人,早就被魔教抓了当人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