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婪偏过头,感受着一阵一阵轻柔地夜风,忽然眯起眼道:“云要散开了。”
玉公子和闵即术同时抬起了头。
乌云确实在缓慢地向两边散去,一束细细地月光漏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当半个圆盘出现在空中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嗡鸣声。
玉公子惊呼一声,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那人一手持剑一手握刀,将二人逼退至船边。
魏婪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幕,提醒道:“留活口,别给杀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闻人晔派给魏婪的暗卫。
这里的打斗声很快惊动了船舱里的众人,他们今日被吓破了胆,生怕自己被连累,只敢待在船舱中偷看。
季时兴倒是热血沸腾,提剑要冲出去帮忙,被宋轻侯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
季时兴不给他好脸色,“国师要是出事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宋轻侯笑了笑,问:“你看看那人是谁?”
季时兴定睛一看,与黑衣人颤抖在一起的二人中,居然有个眼熟的。
酒馆大当家?!
“他不是在地牢里吗?”季时兴张口结舌,“怎么回事,他从来地牢里逃出来了?”
宋轻侯甩开扇子遮住脸,问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宋轻侯:“那日,不是你和国师一起去的地牢吗?”
季时兴摆摆手:“别说了,我刚进去就被国师大人赶出来了。”
说完,季时兴像是觉得丢脸,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他怎么逃出来的,快说啊。”
宋轻侯翻了个白眼,“除了你,只有国师见过他,你说他是谁放出来的?”
季时兴:“?”
他眨了眨眼,整个人如遭雷劈,“这怎么可能?国师放他出来能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问国师了”
宋轻侯双手背在身后,不急不缓地走出船舱,魏婪发现了他,给了宋轻侯一个冷脸。
毒素在体内扩散,魏婪逐渐失去了力气,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扶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三条命总不至于这么快就没了。
【魏婪:使用生锈铜卡·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忽然,魏婪耳边的风声消失了。
不,不是风声消失了,是他自己消失了。
魏婪站在甲板上,回头一看,暗卫停了手,像只无头苍蝇般在船上来回奔跑。
“大人?监军大人!”
玉公子和闵即术同样一脸茫然,刚刚还在这里的人忽然人间蒸发,简直和闹了鬼一样。
一张张脸挤在船舱边缘,或惊慌失措,或担忧后怕,季时兴当场坐在了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个苦哈哈的哭脸。
这下完了,他的头要保不住了!
距离众人几步之遥,魏婪忽然笑了。
原来如此。
他现在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