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完叔还有伯,葬完伯还有兄,魏氏大家族子息昌荣,足够魏婪卖上一年不重样。
他不吆喝,无聊地坐在原地,拖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系统:你不是要刺杀太子吗,坐在这里有什么用?】
【魏婪:他身边精兵数万,我拿什么杀?】
【系统:他对你根本没有防备之心。】
魏婪将木牌翻过来,用手指沾了点雪水,在“叔”字上方划了一条杠,改成了卖身葬太子。
没有防备之心?真亏系统说得出来。
魏婪看了会儿手中的木牌,嘲讽地勾起唇,站起身掸了掸雪,转身回府。
魏婪刚回来,消息就传进了闻人晔的耳朵。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
闻人晔低眸看书,假装没发现屋外的动静,魏婪倚着门框笑了一会儿,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紧张地捏住书角,闻人晔等了几个呼吸,眼前的字乱成了一团,任闻人晔怎么看,一句话都没看明白。
魏婪怎么不说话?
闻人晔心中暗自揣测,手一下一下翻着书页,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簌簌地声响,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有多么焦急。
终于,闻人晔将书放下了。
如今才十七岁的他性子比登基后更加急躁,有什么情绪根本藏不住,他故意用手背碰掉了砚台,嘴里发出夸张的促音,“啊,本宫的砚台!”
不知道的以为那是皇室的传国之宝。
魏婪看笑了,他施施然走过去,蹲下身欲捡。
“慢着,”闻人晔见不得魏婪那双漂亮的手被墨迹沾染,绕过桌子将魏婪拉开,“本宫自己来。”
魏婪扯住他的衣袖:“殿下,您已经买下了草民,草民心中感念您的恩德,还是让我来吧。”
闻人晔气急,“本宫买你又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
魏婪敛眉,鸦色的睫在眼下投了一层影,他今日将惹眼的红衣换成了碧色,姿颜秀丽,半张脸自乌发中露出来,像是山中的青竹般清凌凌的站着。
“那太子殿下买我,是为了什么?”
闻人晔表情凝住,闭上了嘴,弯腰捡起砚台,随手都在桌上。
墨水泼了满书,一点点蔓延开来。
闻人晔似乎动了怒,压着嗓音说:“本宫想买便买了。”
魏婪眉目疏朗,他隐约察觉到了闻人晔压抑的情绪,笑道:“殿下不说清楚,草民不知该如何报恩。”
“太子殿下,”魏婪轻轻握住他的手指,“您买下我,意欲何为?”
缠绵缱绻地四个字,把闻人晔听得面红耳赤,他反手捏紧魏婪的手,在青年耳边说:“你别作弄本宫!”
魏婪无辜地眨了眨眼,“草民何时作弄太子殿下了?”
闻人晔说不出话,拉着魏婪往里走,撩开层层叠叠的纱幔,用力将魏婪拉上了床。
黑发披散在红被上,魏婪轻佻地充他眨眨眼,“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闻人晔存心吓唬他,伸手虚虚地摸着魏婪的脸,眼神飘忽:“不是问本宫为何买你吗?本宫身边正缺一个知冷暖的贴心人。”
他说着说着有了底气,手指下移,卷住魏婪鬓边一缕黑发,刻意模仿纨绔子弟的语气说:“跟了本太子,日后没人能动你!”
魏婪笑了,“殿下此话当真?”
“草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殿下若是真心的……”
魏婪拽住他的衣领,将闻人晔的脸拉进,呼吸交错之间,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模糊又勾人。
“殿下,您可不能骗我啊。”
闻人晔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张了张嘴,将解释的话咽了下去,将错就错道:“金口玉言,怎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