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秦流没耐心:“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想买,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别啊,我又没说不买,”葛岱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你保证,没骗我?”
“没有。”
秦流接过荷包,语气态度好了不少:“放心,有这个,你一定能中贡士。”
葛岱喜笑颜开,等他走后,秦流将荷包打开数了数,呢喃道:“先买点脂粉涂一涂,郡主说我不如以前水灵了,那个刁民皮肤难道就比我好吗?”
秦流咬咬牙,手伸进斗笠下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不如年轻小伙子俊俏,但也不至于输给一个猎户。
魏婪:“……”
新帝登基第一年,正式需要功绩的时候往枪口上撞,胆大包天啊。
魏婪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秦流揣着银两美滋滋地走了,都没见到第二个买家。
他从树上下来,原路回了马车,侍卫行礼:“魏道长,您还要逛吗?”
“回去吧。”
魏婪低眸笑了笑,“今天已经看到不错的东西了。”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魏婪漫不经心的闭上眼,听着商贩们中气十足的叫卖声,缓缓摊开掌心。
一颗硕大的金镶玉戒指熠熠生辉。
【系统:你什么时候偷的?】
魏婪竖起食指抵住下唇:“秘密。”
官场讲究财不外露,哪怕贪了再多,对外也要假装清廉,免得招来闲话。
他看那买家恨不得把全家的钱都背在身上,料想不是官家子弟,那便是富商了。
戒指内圈刻了“葛”字,姓葛,京城的大富商,膝下有个儿子,范围缩得这么小,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魏婪:秦流给的是真题吗?】
【系统:秘密。】
以前没发现,系统和闻人晔一样小心眼。
因为丞相怀孕的事,本次春闱由礼部尚书操持,他站在廊下,双手背身,恨不得直接跳进院中的荷塘里。
一张张条子递到了他这里,有皇亲国戚,有名门世家,左右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户部侍郎翘着二郎腿坐着,面上没有半点大病初愈的病弱之态,“尚书大人何必担忧,这些条子你看完之后扔进火盆里烧了,无人知晓。”
“你是要害死本官吗?”
礼部尚书气急:“丞相不在,没人替我们顶风头,圣上怪罪下来,你和我有几个脑袋?”
户部侍郎摆摆手:“您可别拖我下水,我是户部的,科举这事不归我管。”
“要不,您去求见丞相大人,问问他如何定夺?”
礼部尚书叹气:“我递了拜帖,丞相大人尚未回话,只是,我听闻今年的考生里,有几个……”
“几个名不副实的蠢材?”户部侍郎笑问。
“嗯,葛家那个,为了过乡试,砸了不少钱,我听说有这个数。”
礼部尚书比了个手势。
户部侍郎嗤笑了声,“您心动了?”
“本官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礼部尚书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纸条,“你瞧,这些人不但有钱,还有权,他姓葛的还能和权斗吗?”
葛家空有钱,没有门道递条子过来,这桌上的全是官宦子弟,天潢贵胄。
户部侍郎是正经科举考上来的,他扫了眼纸条上的字,眸微微眯起:“尚书大人,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不必为难,只不过,风险极大,或许会遭来杀生之祸。”
礼部尚书才四十出头,正式在官场上打拼的年纪,他还不想死,“我就是不想掉脑袋才在这里发愁,你说你的法子会引来杀生之祸,这能叫法子吗?啊?这叫陷阱!”
户部侍郎抬起袖子微微掩住脸:“尚书大人,注意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