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和身体素质,怎么样都不会得胃穿孔。
出了酒吧,外面的雨还在下。
阵阵将雨丝吹歪的夜风拂过他的脸,水汽充足的空气潮湿滞重,但恰到好处的凉爽也如期而至,不至于陷入湿冷的漩涡无法自救。
他钻进伞下,跟上男朋友的步子。
中原和芥川他们两个十分钟前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酒后不能再开车的干部先生和坐车就会头晕的年轻通缉犯是如何安然无恙地离开的。
只留下危险异能力者和在役军警二人在酒吧里各执一词,调酒师左右为难。
这十分钟里,他据理力争,成功为自己争取到第二杯调酒,只是从玛格丽特换成了湾流。
看起来传平暂时懒得理他。
“我只是没吃午饭而已。”
他又解释了一句,为自己挽尊。
在十二小时前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
“工作太忙没时间,还是没胃口。”
“都有。”
他绕到左边,凑近了些,吻在男朋友的侧脸,“我只是在和他们谈白兰给我的情报。”
雨滴击打在伞面上,哗哗的雨声更加吵闹。
赶快回家吧。
“如果你能改一改不听劝的毛病,有数不清的人会为洗脱你的危险程度出力。”
没理睬这句话里的其他含义,今井元岚摸了摸上衣口袋,反而质问道,“既然发现花盆里的土干得开裂,你没有替我浇花吗。”
从道路中央驶过的轿车开着远光灯,雨刷器像举起机械臂欢呼的机器人似的一刻不停地挥动,车灯穿透力极强地照亮笔直的街道,也照亮不知疲倦的雨丝,雨势的大小清晰可辨。
在条野采菊开口前,他的嘴里被塞进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他放低了手中的伞,挡住一切可能存在的窥视。
身前人的唇齿间传来不容忽视的蔓越莓味。
最后的那杯调酒多加了一倍压缩果汁,果味比酒精的气味更持久。
右手拿着伞,左手便能搂在恋人腰后。
他的恋人对自己略低的身高并不在意,二人独处时会大胆又肆意地表现出对他的依赖。
这份依赖很难让人无情地拒绝回应,毕竟,论能力,他面前的人在自己涉足的领域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被他按进怀里的人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好似没满意方才的表现,报复性地张嘴咬上他的嘴角,结束了这个果味甜香和酒精交缠的吻。
然后笑个不停。
笑声和雨声混在一起,让他头晕,听不真切。
凑到他耳边,极力诠释自己的无辜。
“我只是没告诉你,那名牧师的事。
我当时对牧师的真实身份不知情,充其量只是以为,自己和别人一同——抓住一个犯下故意伤害罪的家伙。”
“要我直说吗?还有吸血鬼的事,你要怎么解释。”
“我解释?难道不应该异能特务科解释,为什么北欧的吸血鬼伯爵死亡之后,世界上仍然存在同种异能力。”
在争论中,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人行道上湿漉漉的。
踩着地砖,今井元岚牵起男朋友空出来的左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想明天再聊正事的。”
“现在是监视令的持续时间。
你自己招致的后果,转眼就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