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更明白自己现在有多想掐死恋人关系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的男朋友。
“是我不够听话吗,‘传平先生’,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因为他只为异能特务科打了一年份白工?只戴了三百六十五天电子手铐?只挂上了一个仅在档案文件里有用的名头?
他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松开手,坐回另一边的单人沙发。
“不过,你要当一辈子军警,没比我好到哪去吧,曾经是犯罪组织干部的传平先生。”
“……”
“怪不得你的队长会对我称呼你‘传平’表示惊奇,原来那是你以前在其他组织里的名字。”
难道他又被误会了什么。
当初坂口安吾首先叫出的也是这个名字,这正说明,军警人员档案里也是“条野传平”
。
条野采菊料想到听者会有激烈的反应,但却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
双手离开他脖颈的人缩回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捧起桌上的梅子酒。
发泄过后,又因为喝到一天没碰的梅子酒而表现出了心满意足。
“明明你比我还过分。”
条野采菊无法反驳。
单论“过分”
与否,他身为曾经真实存在的犯罪组织的一员,犯下的罪行确实比仅仅是受引诱而报复性残害他人的恋人严重多了。
被他们忽视的电视正在播报明日的天气,梅雨季的威力即将逐渐显现。
一杯梅子酒还不够。
已经喝完一瓶的人去冰箱里拿出了第二瓶。
之后是第三瓶。
即使瓶装的量很小,但这样喝下去也不行。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独自占据一个沙发的人此刻的情绪波动,其中夹杂了太多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心情。
少见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的人,不停地喝梅子酒不过是想转移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注意力。
复杂且波动丰富的情绪只会影响他做出正确的决策——但这种时候,他没有决策要做。
所以,在条野采菊以强硬态度阻止今井元岚打开第三瓶梅子酒的时候,被阻止的人以更加强硬的态度用胳膊勾住了条野采菊的脖子。
“如果你想不起当年你对我的不耐烦态度,现在,我帮你回想起来吧。”
往事重提,总要引发些不必要的争端。
而在他们名正言顺成为恋人的现在,这份争端被更年长些的人以自己的原则终结。
他被咬到的地方没有留下牙印,更别说疼痛,但异能力偏偏是操纵痛觉的恋人有的是方法让他以别的方式代偿。
似电流般瞬间在身体里传开的细微痛感比静电稍有实感,但远比不上舌尖的酥麻后隐藏的刺痛。
他不喜欢疼痛,也无法忍受。
这种不喜欢也被他带到了工作里。
如果他仍然是犯罪组织成员的身份,想从阶下囚的嘴里撬出想要的信息,方法多得是。
但既然现如今他远离过去的一切,有了新的身份,旧有的手段凭空消失,但双眼失明之后带来的新的生活方式,让他拥有别人难以复刻的工作方式。
醉意上头的人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充满挑衅意味的话。
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便故技重施再次张嘴咬在他的肩头。
当然结果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