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重要,他原本打算当面谈谈。
“想见你的时候,我会说‘想见你一面’,想拜托你的事,我也会说‘拜托了’。
显然你的工作比我更忙,但你可以抽时间来找我吗?能见面的话,我们可以聊的东西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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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理智得让人恐惧的人,为什么需要服用卡马西平。
直到挂掉电话,条野采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对特定话题脱敏的意义很大,听到今井的那番话,他依旧能冷静地去思考其他问题。
今井始终认为医生给他开卡马西平是为了镇痛,因为他入院正是因为受伤,这种说法是最合理的解释。
只有他作为局外人会关注药的其他适应症。
要知道,那是被特务科允许治疗今井的医生,怎么可能开只会被用于镇痛的药物。
思维的延伸像生机勃勃的大树舒展开来的枝条。
那句出自十年后自己之口的怪话,或许是用来提醒他的。
提醒他……今井可能在某方面有缺陷。
可“他”
为什么那么肯定今井会把这句话完整地转述给他。
他会如今井所言,抽时间去找他……但得在他想好之后。
3。
红羽小鸟绕着小孩子乱飞,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小孩自然注意不到周围的人在干什么,本就听不懂大人的话,现在更是满眼只有飞在自己头顶的小鸟。
未完成的画作基本全被安全运离,展馆里的工作人员也被以各种名目疏散。
佳织小姐置身于展馆里最不起眼房间,还不肯放下手中的画笔。
秀也哥说得没错,一旦沉浸其中,别人很难打断佳织小姐的绘画进程。
这也是充满个人特点的怪癖吧,就像他也无法理解弗兰对青蛙头套的深厚情谊。
他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和他不一样,秀也哥很擅长演奏小提琴。
用最廉价的入门级小提琴都比他小时候硬要拿秀也哥的小提琴锯木头演奏得好听。
这一串耳熟的音乐很快惊醒了作画中的人。
“欸?其他人已经全都离开了吗?”
高羽佳织一脸歉意地匆匆收拾起画架上的东西。
“是的。”
这段小提琴曲是秀也哥的来电铃声,十多年都没变过。
把画笔放进水桶里,笔上未干的颜料在本就浑浊的水里晕开,不及时倒掉脏水的话,最终会沉淀在桶底。
抱着手边的画册,高羽佳织认真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不要让秀也知道这件事。”
但这只是她的一己之见。
如果当天函馆的事上了新闻,远在东京的人们想不知道都难,他们的隐瞒毫无用处。
其实今井元岚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些事很快就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