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今日却还是做了被火焰反复焚烧的噩梦。
没精力关心幼年自己的神态,他极端愤怒地从草地上爬起来,用身体挤开梦中茂盛的足有半人多高的草,狂奔着冲向尚未烧到眼前的火焰。
他闭着眼,但脚下的路并不平坦,跑着跑着就会打个趔趄,磕磕绊绊,好几次险些摔倒。
但他不打算躺平等死了,他要反抗,他想安安静静地休息。
这一次他主动扑向火焰。
身上的衣服先起了火,他朝着火焰深处咬紧牙关前进,模糊地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被烧干,骨骼被烧焦,血肉也没有幸免于难。
他要跑到“梦”
的边境了——
忽然一脚踩空,他下意识去揪旁边的草——奇怪,这是“火”
里,怎么可能还有草——总之,一把草被他连根拔起,但无法阻止他下坠的趋势。
像电影结束的最后一幕镜头,他的梦停止了。
仿佛真的睡着了,他陷入了短暂的晕厥。
但此刻晕厥和睡眠被混为一谈,难分彼此。
他这一夜不再做梦,直到第二天被近侍唤醒。
惊奇的是,在梦里经过那一遭“自杀”
,他接下去的几个月里,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一场一次又一次将他烧成灰烬的大火。
2。
他鬼鬼祟祟地溜进三日月的房间,“我有……诶?”
“有什么呢,”
黑发黑瞳的太刀看着他,“无论是新奇的点子,还是新的出征任务,都可以说来看看。”
“岚大人要喝杯茶休息一下吗?”
他只顾着埋头前进,没想到三日月房里竟是三人局。
三日月望着他,笑而不语。
他的退缩之意显露无疑。
眼看着莺丸已经拿出了新的茶杯,他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下了肚,“不……茶就不用了,我刚吃了感冒药。
我有事要回现世几天,因为我的修士入学考试通过了。”
……曾经中枪的事,就一辈子都别说出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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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他疯狂转笔,或是用眼神沿着桌边跑了一圈又一圈,脑子停了工,无法加工所听到信息。
他低头盯着桌面走神的状态太显眼,正在分析新任务的同事见他眼神颇为呆滞,询问道,“今井,是任务流程哪里不对吗?”
放空大脑的他完全没听到。
被旁边的早田先生提醒之后,他才猛地回神。
匆匆向同事表示歉意,示意同事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