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没有想着逃跑,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背叛自己的‘同伴’,正常人都会有负罪感。
但你是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才做出这一切的。”
负罪感。
可他并非如今井元岚所想的那样,对他们抱有作为“同伴”
的深厚感情。
他们只是因为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意外聚在一起的人而已。
他无法理解费奥多尔的目的,他对人类没有太多恶意。
他尚未明白,自己迄今为止所遇到的全部苦难,究竟为何会降临在他身上。
他出现在沙漠,可沙漠给予他的炙烤和痛苦难道是人类创造的吗?驱使他为其出力的商队成员在人道主义的缺失上固然应当被划下一道刻痕,但商队成员全员早已遇害身亡。
向逝去之人索求正义,对活着的人也是一种耻辱。
说到底,他们大概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吧。
“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应对。”
他问道。
今井元岚没有直言,话题转到钟塔侍从上,“钟塔侍从里有位和我交情不浅的魔女小姐。
她拥有预言的能力,在此次事件中身受重伤。”
他对这位预言能力者的事完全不知情,“我从未听说过。”
“是吗。”
当然。
站在他的视角,他只会执行费奥多尔接下去的计划,对旁的事不怎么关心。
“我很想知道,如果‘小丑’被钟塔侍从带走,是那个俄罗斯男人的备用计划,那么,他的计划是从哪一刻开始的。
从你被他们从沙漠中带走?还是从死屋之鼠的日本据点被捣毁。”
他们究竟从哪一步开始走在那个男人的计划里。
今井元岚沉吟不语,西格玛也没有出言打断他的思考。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的人才仿若呓语一般轻声道,“而且……”
死屋之鼠的头领在据说无人能出逃的默尔索监狱服刑,他们是如何交流的。
还是说,每一件事都是完整而细致入微的庞大计划的一环,无需额外交流的部分。
“有意思,”
男人的语气一转,无比轻松愉悦,却让听者心跳忽然加速,“这么有挑战性的敌人,有个家伙一定愿意动真格了。”
2。
平静的一周,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却暗流涌动。
“小丑”
越狱的事值得警惕,但今井元岚的生活依旧被各式各样的工作所充满。
在董事会出现的次数越多,被移交到他手上的工作就越多。
他不只一次因为认不出来办公室找他的人是谁而大脑宕机。
与此同时,还要抽空和别人联系。
条野采菊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混杂着敬佩和同情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