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戴着指环的左手撩起鬓边的长发随意地别在耳后,他看清了青年的脸。
估计年龄也不过二十多岁,眉眼间带着似春风般柔和的笑意。
“你们和死屋之鼠的首领在谋划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过人的长相,连同其自身给人的沉静温良之感,实在是无法让他将青年当作“敌人”
。
但他此时明白了,费奥多尔的计划被破坏,一定和此人脱不了干系。
“没人会在你质问时回答你。”
摆出一副谈判态度的青年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了同意,依旧不断抛出新的问题,“你被他们从商队带走之后,是为了活着才和他们同流合污吧。
他给你的好处,‘我们’也可以给你,要不要与我们合作。”
……!
不……
看出他的愕然,青年又接着说道,“我没指望你会背叛自己的同伴。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们计划中的‘吸血鬼’是指什么。”
青年的语气温良无害,但内容却咄咄逼人,他怀疑眼前的男人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安排。
“是指那位被证实死亡的北欧吸血鬼伯爵吗。”
他还在被步步紧逼。
“你……知道我的异能力吧。”
“欸,是的。”
“想知道那些情报,就自己来拿。”
闻言,青年脸上的礼貌微笑竟意外地淡了不少。
“我本人没想过和你借你的异能力交流。”
这便是谈判破裂的意思吧,他想。
青年头顶的天花板突然碎裂,从中坠下的人大笑着挥舞起手中出现的电锯。
启动中的电锯带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西格玛立刻闭上了眼,不敢目睹青年遭到的残忍杀戮。
轰响盖过了青年的头颅掉落地面的声音,唯有鼻尖嗅到的血腥气令人反胃。
像个刽子手。
他忍着恶心,避开流到脚底下新鲜血液,沿着房屋边界走向门口。
关掉手中电锯的人像是在舞台上演独角戏,情绪十分高昂,似乎每一句台词都经过数次严肃的推敲。
然而过了短短几秒,整个人又变得冷静,甚至在诚恳反省自己杀人的过错。
独角戏演到末尾,想起他还在场的人语气沮丧地说,“啊,西格玛……你该走了,我们该走了。
其他人,也已经离开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握上门把手,没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