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花对他说,“对方是谁不重要,岚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在其他事上,我们都无法劝阻他,那么即使我们都觉得这份关系很微妙,那也是他的决定。”
这么多年过去,岚早该对那些事释然了,现在,岚只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危险分子。
爱花的话没有很尖锐,不过帮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态度,比起怀疑震惊,不如彻底放任。
第二次同那位青年见面,不知那位青年心中作何感想,但他已经决定——在岚主动解释什么之前,对其的身份闭口不谈。
“停职是你申请的?”
“对。”
“你当初不是很热情地申请移籍去横滨工作吗,现在为什么又做这样的事。”
他的笨蛋弟弟扭头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似乎在示意让其说点什么,而名为条野采菊的青年则沉默半晌,才接话道,“……你确定让我解释?”
2。
一早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董事会成员人人脸上都露出惊讶又欣慰的表情。
二少爷出现在公司总部是天大的事,上一次……时间间隔有点久了,他们想不起来。
在他们以为这又是二少爷心血来潮,或是被董事长“威逼利诱”
而回公司做做样子,表示自己在董事会仍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第二天,他们又见到换了身西装的二少爷。
然后是第三天,发布会台下,一身浅灰西装的二少爷胸口别着一枚云朵胸针,状似听得认真,实则神思大概早已不知飘到地球上哪一处深山老林了吧。
公司的员工本以为这位二少爷应该会像以前一样,露个脸就走,绝不过多停留。
然而,今井元岚每日按时进公司的日子竟然持续了半个月有余。
他们一开始以平常心对待,到现在满心只觉得惊愕。
他们时刻做好二少爷明天就会罢工的心理准备。
公司为其安排的助理秘书留下工作文件,离开时把门一关,坐在办公椅上的人眼神瞬间变得不够清澈。
公司安排给他的工作其实并不能给他带来压力。
等助理小姐离开,他趴在办公桌上,看着那只握着茶壶把手的骨节分明的手。
在公司里,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将钻戒那么坦诚地戴在手上。
“那些工作你完成得很好。
你到底在发愁什么。”
条野采菊把心底的问题问出口。
若不是见识到此人流畅且高人一等的经营手段,他也会以为面前的人在真情实感地发愁如何管理名下公司诸多的财团。
既然能做得到,就不要长吁短叹,引人误会。
顺着壶口直淌而下的热茶冲进玻璃杯,令人心旷神怡的淡雅茶香唤醒了今井元岚的嗅觉。
“是关于‘雨御前’的事。
那是时之政府的任务,到那时,我会回本部一趟。”
“还要我提醒你,你已经自请停职了吗。”
即便如此,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他还是会去做属于自己的事,“我并非只能以‘员工’的身份去参与时之政府的工作。”
早田先生使唤起人来,不会关心对方是执行部的战斗人员还是人事部的文职人员。
一把削铁如泥的刀,不会因为自己被屠夫使用还是被裁缝使用而在是否锋利上有区别。
这半个多月来,平安无事,他连独自出门的借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