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组织里一天到晚做的事和大部分非法组织的成员并无不同。
哪怕后来被推向干部的位置,那有什么意义。
一个没用的名头,他还是在用自身的能力为整个组织牟利而已。
但能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他也很难肯定地说,自己没有哪怕一刻有放弃什么,任凭自己沉沦在黑暗的自由之中的想法……在不成熟的年纪,想法和行为一样幼稚地令人发笑。
抱着他不撒手的人又问他,难道眼疾还不足以让那个男人放他离开吗。
“那个人的野心膨胀会引起军警部队的注意而被派去剿灭,恐怕他已经和发疯没有区别了。”
其中也有属于他的那份不甘在作怪。
若是他将自己仍然像常人一样正常行动的秘密藏在心中,很快就会“被迫”
离开组织。
这样离开组织的方式显然不够体面,但却是最简单的方法。
患病之初,那个男人最初还尽心尽力地帮他搜罗医疗资源,在他病情恶化之时,那么干脆地放弃了协助他治病。
但他没有死在黑暗充斥视野的那一刻。
在组织已然覆灭多年的现在,再去追悔往昔只会浪费时间和好心情。
组织成员大多都已得到应有的惨痛教训,存活之人不过寥寥。
他当年愿意加入军警……说白了只是情急之下的各取所需。
他在生死存亡之间选择活下去,而还未成为“猎犬”
队长的队长,则需要他的能力。
现在他倒也习惯了军警的生活。
让他再回到当年的日子,他也不会答应。
“如果你没有离开组织,之后会干掉首领,自己上位吗?”
“或许。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可能平行世界的你就是这么干的。
你得改改对别人说话的语气了,容易惹人发火。”
“……难道你以为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好吗。”
今井元岚不正面回答,语气故作疑惑,“铃木小姐那天想干掉的人是你,不是我,这是为什么呢?”
公园里有片供小孩子玩耍的场地,摆着大象造型的滑梯,还有儿童沙池,但在午后没人光顾。
在东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城市,亲历者记忆中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这样一处悠闲恬静的公园,实在是不可思议。
是什么人会这样使用这片土地。
……等一下。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地址有点熟悉了。
一只手忽然压在他头上,让他抬不起头。
他只好将自己抱着的人推开,才得以解救自己承受压力的颈椎。
“你想到了什么。”
“要听实话,还是要听我给你讲故事。”
几年前,他在今井不动产短暂工作过一段时间。
他始终认为这份经历对自我的提升没有用,但也实打实帮助他认识到家里公司名下有多少不动产和商业用地。
公司名下的确拥有附近土地的使用权,但好几年前已经在政府部门的协调下从商业用地转变为“公共服务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