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淡漠,目光阴冷如冰。
以通缉令上的描述,警方似乎把芥川当成了整个横滨最危险的家伙之一。
他只见过条野和他的队友,但不难以此推测出其他猎犬成员的实力。
“不可以。”
“我不能问吗?”
他想问,为什么特务科不命令“猎犬”
去抓在横滨城内乱来的通缉犯,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很久了。
“……是我回答不了你。”
他是听高层命令做事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会被派去抓横滨的通缉犯。
但也许是因为这个,“港口黑手党有异能开业许可证。”
那是什么,算了,不知道也无伤大雅。
这种时候,今井元岚不忘嘲笑一句异能特务科让他一头雾水的评级标准,“——现在,我便是超越芥川的横滨的最恶之人吧。”
但到了把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提醒民众们注意的程度,芥川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烧得不轻。
条野采菊说。
把发烧的人强拖回室内,他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我不知道。”
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今井的问题。
监视初来乍到的危险异能力者的是他,被今井求助的是他,破例愿意帮忙的也是他。
是他收下了今井以“报酬”
的名义交给他的使用权,还是他在明知了那样的未来后还以“朋友”
的身份和今井去处理那起最终引起异能特务科重视的绑架案。
直到现在,很难说得清他是什么心态,今井不直白地提同居的事,他就不会去细想二人关系,更不会非要用什么词来概括。
“六年前的我如果对追杀我的杀手下狠手,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让异能特务科对我越发苛刻。
而你不会,你是保护民众不被穷凶极恶杀手伤害的军警,你的行动都是正确的,哪怕你把我希望你做的事当做我的一项罪行向特务科揭发,你也始终是正确的。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显著区别,条野。”
说罢,今井元岚走出卧室。
他得去餐厅给自己倒杯水。
睡前还没发现发烧的迹象,但陪伴自己多年的不良反应迟早会来。
体温一旦迅速升高,嗓子就发干,说话也像在一把接一把地灌沙子。
半开放式厨房简洁宽敞,各类厨具一应俱全,是爱自己动手做饭的人的天堂。
但屋主的工作性质注定会让它变成摆设,顶多用咖啡机泡个咖啡。
温水倒进玻璃杯里撞出大大小小的透明气泡,落在条野采菊耳朵里变成了奇怪的气泡爆裂声。
“我们没有‘未来的记忆’说不准是件好事。
那段记忆里的十年后,指的就是今年。”
六年前初见的他们都没有现在成熟,更别说十年前。
他十年前只有十八岁,而条野比他更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