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多的人冲了进来,将枪口对准了独自站在废墟中的男人。
摔在地上的手电筒照着男人的身影。
男人抬起左手,手上停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鸟,很像他在当雇佣兵之前老家邻居养的那只,胖胖的,看来伙食很不错,这个阴险男人是个对宠物关爱有加的人。
男人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语言,爆破的轰鸣便在他耳边响起。
2。
“把别人当诱饵之前,还是提前沟通一下比较好。
这些人听不懂日文,你没有必要惜字如金吧。”
因为他们眼前只有对方,所以末广铁肠默认自己不认识的男人是在指责自己。
他收回刀,一本正经地说,“抱歉,下次我会记得沟通的。”
末广铁肠突然接话,今井元岚也愣了一下。
“不,这位……我的意思其实是……”
让一个陌生而诚实的军警反省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他心里过意不去。
但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无论怎么说,语气上都不太合适……算了。
“既然你们暂时没办法离开,那就顺手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停在他手上的小鸟张开嘴,像是打了个嗝,飘出的火星在空气中歪歪扭扭组成一个不标准的“问号”
。
一人一鸟对着“问号”
嘻哈个没完。
“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终于现身的军警把手里提着的人丢在地上。
“对这个世界产生疑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说着,今井元岚凑近去看脑袋被砸在石柱上的匪徒。
眼珠还在动。
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就一定会死。
“疼吗?不疼,对吧。”
他从地上趴着的预备尸体里搜刮出一柄匕首,动作轻缓地割开已然无法正常取下的头套。
面罩下的是一张很年轻的脸,棕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还能说话吗?”
年轻男子的嘴唇动了动,但一个词也没说出来。
“我说过,我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今井元岚的笑容和善得像刚才无事发生。
就仿佛他们这伙人不是呆在随时会被炮弹轰炸的残垣断壁中,而是在河边驻足闲聊,“就像你也不会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指环上窜起一朵黄色的火苗。
“我可以看着你去死,但也可以做完全相反的事。”
末广铁肠的英语水平止步于这个男人的第二句英文。
他看向自己的搭档。
虽然很快明白末广铁肠的意思,但条野采菊觉得头疼,生理层面的,因为今井的能力最多同时控制个位数的人。
什么都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