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这幅画内容是札幌的雪。
画面上,从花园里开走一辆黑色轿车,后排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像我。”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白马探手上摸着证件,抬头去看今井指给他看的作画部分。
证件差不多是正常工作证件的厚度,外壳和纸张的材质也是,没有标明部门名称,压制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纹。
他翻到背面,背面摸上去比普通证件更硬,似乎塞着一张银行卡大小的硬卡片。
有淡淡的消毒酒精味。
今井左手戴了一枚指环。
去年在伦敦的时候,这枚指环还没有出现。
造型简单,没有多余的雕花,也并不镶嵌着什么。
他看到了画中人,是灰白色调画面的中心,从角度看,作画者似乎是站在二楼向下俯视,看到了这一幕。
“札幌确实是个看雪景的好地方。
你是来见什么人的吗?”
把图案纹样大体记下来,白马探把证件物归原主,“除了我。
开办这场画展的画家,也在此处吧。”
被猜中心思的人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应该痛心疾首地哭着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就像被你逮捕的犯人一样。”
从旁边走过的路人听到这种话,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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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向更里面的展厅走去。
今井元岚洗耳恭听。
“你刚才递证件给我的手是左手。
皮革有吸味特性,证件上残留的酒精气味很淡,意味着它不久前碰过酒精相关的东西,并非自身被酒精擦拭过。
事实也许是你的左手用浓度不低的酒精擦拭过——又或者,你的戒指用高浓度酒精擦拭过。”
被提到的人笑着点头,承认白马说得没错,“但它只是一枚指环。”
“你过去不戴任何饰品,包括手环之类的东西。”
这是他作为今井友人的个人经验,“一个二十多年都不戴任何饰品的人突然戴起‘指环’,是为什么?”
排除是审美变化的原因——设计上的问题之后再提,真相是,“指环对你有特殊含义。
接下来,先思考指环的含义,还是思考你在见我之前为什么要给指环用高浓度酒精消毒……也可能不是为了消毒。”
正常消毒流程,不会有这么久的酒精气味留存。
他用自己从不离身的怀表算了一下时间,“即使你在见我的前一分钟刚把指环从酒精里拿出来,也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分钟。
你是故意让指环附着对一些人来说非常刺鼻的酒精气味。”
今井手上的指环在灯光下依旧闪闪发亮,洁净如初。
这意味着即使指环在高浓度酒精里长时间浸泡过也没有变色。
“所以,指环的材质不是纯银,甚至不是‘银’。
未知的材料,很可能是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