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心做得极为小巧,只有奥德莉两个指甲盖大,安格斯吃进嘴里就吞了,嚼都没嚼一下。
他话语不清地说了什么,独目金瞳时而竖立,时而又放大变得圆润,一副神思不清的模样,显然已经醉糊涂了。
只是唤奥德莉的时候,倒是口齿清楚。
“小姐……”安格斯噪音嘴哑,他昂着头,将嘴唇贴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他如今性子越来越粘,喝醉后尤甚,吃准了奥德莉心疼他。
奥德莉没想到安格斯醉得这么轻易,安格斯一直以来过得清心寡欲,除了她,好像就别无所求。
赌博、烟草甚至人们最爱饮的酒,他似乎都没有兴趣。
莫说醉酒,便是连他喝酒奥德莉都还是第一次见。
半小时前,奥德莉如平日一般在书房办公,安格斯处理完庄园的琐事,悄无声息地就溜进来了,猫似的行走无声,奥德莉并没发现。
她那时有些疲倦,阖眼窝在椅子里养神,直到肩上传来揉按的力道,才发现安格斯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她没睁眼,但手劲巧到这般合她心意的,除了安格斯也没有别人。
“忙完了?”她问。
“是,小姐。”
桌中间摊着张批注了一半的册子,还有一杯盛满了的酒杯。安格斯看了眼,俯身在奥德莉发间低嗅,没抬起头,就这么贴在她的发边道,“您喝酒了。”
奥德莉不置可否,抬手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他,“尝尝?”
酒杯上沾着抹鲜红的唇印,安格斯看着眼前的酒,少见地顿了一瞬,然后也没伸手拿,嘴唇贴上她留下的唇印,就着奥德莉的手一口把酒喝光了。
烧胃的烈酒,他喝得安安静静,只皱了下眉,两下吞咽声香气,杯子就空了。
奥德莉诧异地看了眼杯子,又扭头看他,“好喝吗?”
安格斯倾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湿润的酒水染上他的唇,金瞳直勾勾地看着她蔚蓝的眼睛,他声音沙哑道,“好喝。”
奥德莉给他的,无论伤疤或是烈酒,他都视作珍宝,没有一字贬抑。
奥德莉于是又伸手倒了一杯给他,安格斯仍旧两口咽了,喝酒如喝水,仿佛量比江海。
这样的喝法,不是新手就是酒鬼,显然,安格斯是新手。
等奥德莉倒第三杯给他的时候,安格斯却没张嘴。
安格斯抓着椅子,连椅带人轻松将奥德莉转了个方向,而后单膝跪在她身前,昂头望着她,“主人,喂我。”
他前两杯喝时连杯子都没碰一下,不是被喂着喝下去的是什么。
显然,他说的“喂”,不是那么简单的意思。
奥德莉挑了挑眉,她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眼上缠着的柔软黑布,然后摸到了他被酒液润得湿亮的嘴唇。
纤细的手指微微抵入他的唇缝,又往下捏住了他的下巴,稍一用力,他便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