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清默气得差点把安全?带解了。
裴宁端扶着方向盘,扫了眼右侧车门,不动声色地将中控锁上。
裴清默年轻时是海京这一圈出?了名的疯子,跳车的事儿不是没干过,腿都给自己折过两回。
裴清默对她的细微动作?一无所知?,揉捏着眉心,“你真的是……你就不怕我和?你舅舅一样,也被你一句话气中风了?”
“您不会。”
裴宁端很客观。
裴清默敞亮随性,说什么做什么全?凭自己心意,有事不往心里搁,不在乎声誉利禄,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这样的性子再加上裴氏的家底,她晚年只会越活越开心自在。
“为这你这句话,我也得长命百岁。”
裴清默没好气。
裴宁端极淡地一笑:“嗯,长命百岁。”
裴清默的心火还没下去:“我跟你说的话你也走走心,别一天?到晚跟个闷葫芦似的只听?你外婆的话,你想最后活得和?你妈似的吗?”
裴宁端顿了顿,说:“像她没什么不好。”
裴沛玟的存在对裴氏而言相当于定海神针,有她在,裴氏就不会倒。
裴宁端在走的就是一条和?她完全?相同的道路。
“是吗?你想活成你妈那样?”
裴宁端的思绪被打断,裴清默侧过身,重重地问她:“你想一生寡性凉薄,连亲情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
“你妈去世前连一条关心的消息都没给你发过——”
裴清默注意到搭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握紧了,声音一下子停住。
车厢内一时寂静非常。
“宁……”
裴清默欲言,但酝酿许久,终究只是把脸转回去,望着车前滚烫的大道,久久不出?声。
性情热烈自由?的她,也会有吃瘪自责的时候。
裴宁端握紧方向盘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因为太过用力,指尖的血色短时间内没有恢复回来,仿佛久病之人一般,连指尖、头发丝都是凉的。
裴清默看着她的手,担忧道:“宁端,抱歉,默姨触你伤心事了。”
“没关系。”
裴宁端说。
她这样的人,是否会伤心,还有待确认。
其后一路无话。
直到快抵达目的地,裴清默接了通电话。
不知?是谁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称那人“小瑾”
,语气很是熟稔。
待她挂断,裴宁端转着弯,道:“默姨又对谁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