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母亲的忌日,她应该掉两滴泪。
又譬如,面对裴陆常的得寸进尺,她应该怒火中?烧料理了他,彻底让他从眼前消失。
但裴宁端没有这些丰富的情感。
如老裴总所言,裴沛玟将她教得很好,作为裴氏机器而?言挑不出?毛病,放眼海京也?足够震慑那些对集团有所企图的视线。
她是?个合格且完美的继承人,从小就是?。
“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老裴总说,像是?肯定,又像是?在安慰她。
“宁端,裴氏需要你,不要让你母亲失望。”
从本家离开,还没到十二点,外头雨势又转大了。
安娜接到消息将车开进来,撑着伞沿阶上来,却?见门前裴宁端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默姨。”
裴清默应声,“这就回去?了?”
裴宁端点点头,“需要我送您吗?”
“不用,早点回去?吧。”
裴清默想了想,又道:“宁端。”
“嗯。”
裴宁端听着。
裴清默抬手,一开始大概是?想摸摸裴宁端的头,但发现她的个头比自己印象高了不少,就临时改成拍拍她的肩。
裴宁端不喜被人触碰,眼神微微变了下。
裴清默失语,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性子,以后谁受得了。”
安娜撑着伞过来,裴清默示意:“回去?吧,路上小心。”
裴宁端和?她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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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端每次从本家回来都不太高兴。
车行在淋漓的雨幕中?,安娜握着方?向盘,开口?缓和?气氛:“裴,还有两分钟才到零点,你现在还是?二十八岁,没什?么想说的?”
裴宁端睁开眼睛,车窗外的夜景在她眸中?模糊成一片,“说什?么?”
“说些吉祥话啊。”
安娜歪着头道,“这不是?中?国的习俗吗?”
“你记错了,那是?新年,不是?生日。”
车驶过路口?,安娜敲着手指说:“不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但生日和?新年之于裴宁端,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午夜,离海公路在大雨下肆意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