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端轻描淡写?地重复:“给你耳光的人,打回去了吗?”
池艾沉默。
她想问裴宁端,为什么要拆穿她,为什么不和十年前一样,看到也当做不知情。
——这时她想起那句话为什么耳熟了。
十年前的烂借口,自己居然还用着,过去几千个日月,自己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
闷了会儿?,她犹豫地?回:“没有。”
裴宁端端坐着,神色不变:“为什么?”
池艾:“因为她教训得对。”
她可不就是卑劣无耻、毫无底线吗?
“所以你就不还手。”
“我应该还手?”
池艾反驳,她的眼?神一开始很倔强,过了须臾又变得很委屈,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自顾自地?嘟囔,“不是你……喜欢的吗。”
裴宁端蹙眉:“什么?”
池艾按捺着摇头,“没事。”
然而,静了两秒,她忽而又忍不住了,借着一口气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横迈一大?步走到裴宁端面前。
池艾低下腰,急促地?问,“裴总,你到底喜欢韦楚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裴宁端皱眉,没等她理解池艾在说?什么,池艾又往前欺了两寸,一下子像是要靠进她怀里。
“是觉得她单纯可爱,还是清新脱俗?你不是从来很讨厌笨的人吗?”
池艾咬着嘴唇的一角:“还是你喜欢她的长相?我承认她是好看,但我长得就那么差吗?送上门的你不要,非要惦记那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花?”
“……”
野茉莉的香味笼罩在鼻间,裴宁端眉心紧锁着,语气很重,“你先让开。”
“我不!”
池艾两手一伸,手掌抵上沙发,把裴宁端牢牢圈进了她的臂展范围内。
私人空间被入侵,裴宁端眼?色一沉,眼?看就要生气,池艾心急,连忙压腰钻进她怀里,一把搂抱住她的脖子。
两人便猝不及防、顺理成章地?抱了个满怀。
安娜做事很靠谱,裴宁端把江棋打发到楼上书房,安娜就绝不会让她出门半步打扰到总裁。
陈姨也不在。
裴宁端怀里满满的,全?是野茉莉的香味,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仿佛她抱住了一整怀的花。
“池艾。”
她暗声警告。
池艾夹着鼻音叫屈:“受伤了抱一下都不行吗?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裴宁端的手已经放到了池艾的腰上,正要推开她,听见?这句话,动作蓦地?一停,没能继续下去。
紧接着,她就听见?池艾吸鼻子,埋在她肩窝里嘟嘟囔囔,借着勇气一个劲儿?闹情绪,不知是发哪门子的疯。
“裴总,字都签了,你不能这么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