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说完,池艾呼吸一急,彻底晕了过去。
怀里的身体烫得惊人,裴宁端低头,手上没有动作,克制地叫她:“池艾。”
池艾无意识地应了声,瘫软着,毫无行动能力。
裴宁端只能先将她带回车上。
她给池艾喂了水,但没喝几口池艾就捂着胃开始发作,昏晕中甚至还记得打开车门,没让呕吐物弄脏车子。
裴宁端跟着下车,池艾跪在花坛边,一手扶着地面,咳声不断,背脊抖动,像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呕出去。
药里或许还有自白剂的成分,她边吐边哭,裴宁端在旁等着,听见她时不时蹦出几个死逻辑的字眼,譬如“齐戴”
“死王八蛋”
,还有“卓艺”
和“银映”
。
裴宁端甚至从她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完整的句子,只有一两声重复的念叨。
去隆岸的路上,池艾有苏醒的迹象,迷糊地喊热,安娜开着车问:“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
娱乐明星在酒吧被下药进了医院,这种消息传出去几乎等于葬送事业,裴宁端关掉手机里的有关女团组合的新闻,让安娜通知江棋提前到酒店。
边上池艾不安分地靠过来,安娜挂断电话看了眼后视镜,询问裴宁端要不要升挡板。
挡板没升,池艾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探过上半身磕磕碰碰地说自己不舒服,她甚至没碰到裴宁端的手臂,很懂事地把自己困在不打扰彼此的安全区里。
“池艾,”
裴宁端看着她通红的脸庞问,“哪里难受?”
池艾睁着眼睛仰视她,眉心皱得用力,像在仔细分辨她是谁。
她长得非常漂亮,脸很小,五官精致,因为在皱眉,所以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裴宁端在她眼里看见许多东西,水雾,阴天,和大雨。
许久过后,池艾靠回去,点了下自己心脏的位置,表情空空的,对着空气说话:“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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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里昏昏暗暗,落针可闻。
怀里人羞怯地嗫嚅,“裴总,你身上好凉……”
裴宁端脑海中闪过一缕不合时宜的想法:那晚的无助和易碎都只是错觉,池艾不适合演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风情万种的妖女明显更适合。
这么想着,她的气息却乱了。
池艾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衫,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衣料下温热的身躯,裴宁端触碰过,知道她身体的哪一处最为柔软细腻。
于是她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想让池艾知难而退,别再不知死活地演戏撩拨她。
可惜池艾很嚣张,“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甚至还抬头闻了闻,“Whi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