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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浮玉收起手机,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后怕,幸好殷浔没有碰到他的铲子,手把手教学也没有被副本定义为触犯禁忌条件,否则。。。。。。
“下次不会了,别担心。”
黑暗中,有人准确扣住他的手腕。
殷浔透过微凉指尖感受到谢浮玉的不安,默默收拢掌心,五指包裹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摩挲过他的手背。
谢浮玉抿了抿唇:“我没事,早点休息。”
说着,他抽回自己的手,掀开帐篷的门帘钻进去。
门帘随风晃了晃,几秒后,里面的人又伸出一只手,将门旁的铲子拖到自己身旁。
帐篷内,祝析音四仰八叉躺着,冷不丁被铲头杵到膝盖。
“哥,”
她盯着谢浮玉的脸不明所以,“你在生气吗?”
明明刚才还和殷浔在外面有说有笑,俩人手牵着手,手机屏幕散发的微光,将紧挨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投射到帐篷布上,怎么转眼就变脸了?
谢浮玉睨了她一眼。
祝析音:“OK,我睡觉。”
野外条件艰苦,她对自己的睡相还算自信,闭眼前把冲锋衣背后的帽子戴好,翻身平躺,然后两手交握安详地放在腹部,非常标准的木乃伊睡姿。
谢浮玉选的驻扎地很安静,殷浔守上半夜,这会儿还没进来。
谢浮玉瞥了眼装死的妹妹,轻叹一口气,侧身在帐篷另一边躺下。
帽子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杂音,他的右耳垫着掌心,手背紧贴地面,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某种若有似无的震动音。
过了一会儿,谢浮玉意识到那是他的心跳。
祝析音很敏锐,他确实情绪不对,但并不是在生气,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更像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无力感。
蝴蝶掀动一次翅膀可能引起飓风海啸,殷浔无意识的好心可能让他们双双送命。
谢浮玉不怕死,也不怕因为殷浔而死。
看到公告的刹那,他只担心殷浔因他而死。
无论殷浔对他究竟抱有何种感情,又期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反馈,谢浮玉有好几个瞬间都想叫对方别再管自己。
可那样太残忍了,等于硬生生把殷浔的在意和真心都撕碎了踩在脚底。
谢浮玉把脑袋缩进帽子筑成的避风港里,试图逃避心底疯涌的欲念。
太糟糕了,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否认内心对殷浔的在意。
思绪昏沉而凌乱,谢浮玉闭着眼,微微皱起眉,睡得不怎么安稳。
夜半风起时,心跳骤然加速,他半睁开眼,察觉到门帘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几秒,有人挟着一身寒气蹲坐在门旁,温和目光虚落在他身上。
是殷浔,谢浮玉撑着胳膊起身,压声问:“几点了?”
“才一点四十,还早,你再睡会儿。”
殷浔探手摸摸他的额头,担心他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