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一宁话音落下,特意前来的黑色身影恰好停在近处,将林一宁的话收入耳中。
一时间,视线汇经的角度里,空气顷刻凝固。
温时熙歪了歪头,偏开身前的林一宁,看向姜权宇的脸。
男人雍容华贵,眼中暗色却一时尖锐极了。
他一贯不容挑衅的游刃有余被人一再拨弄,猝然露出幽暗的裂纹。
姜权宇在原地站了两秒,脸上一片寒凉。
“你就是林一宁?”
姜权宇开口问。
低沉嗓音透着压迫,林一宁闻声,转头朝身后看去。
他眼神微乱一瞬,继而很快冷静下来。
“姜理事?我是林一宁,您好。”
姜权宇目中充满不加遮掩的鄙夷,他没有再说话,仿佛连说话都是多余。
他只朝宴会厅出口方向,微微偏了一下头。
一旁的助理见状,将手上的文件阖上,对林一宁道:“您好,不知可否请您先行离场?”
看似礼貌,却果断、没有一丝余地的逐客令一经出口,引来不少目光。
林一宁一愣,不知道姜权宇为什么这样做。
气氛影响四周,几息间,不远处的林父见状,连忙匆匆走来近处。
靠近后,老人看着一脸错愕的林一宁,目中充满怒意与不解。
他狠狠剜了林一宁一眼,随即很快转向姜权宇,开口询问道:“姜理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权宇微微垂目,看向林父。
姜权宇与人聊了一晚上的提案,现在倒是真的有个好想法。
姜权宇下令,一向不需要任何理由,口吻也永远理所当然。
他看向林父:“林先生,把贵公子送回澳大利亚吧。”
既轻蔑、又不屑。
林父震惊不已:“……什、什么?”
姜权宇迈动脚步,朝温时熙身边走去。
他站定在温时熙一旁,将温时熙挡在身后,几乎遮住半个身影,淡声道:“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林父看向儿子,满脸愕然与不解。
姜权宇的话非常明白:他不希望再在海港看见林一宁,否则不光新项目是痴心妄想,林家原有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
以姜权宇在海港各行各业的影响力,他甚至都不用开口威胁,就能让林父自己想到一百种破产的方法。
林父眉头紧皱,顿时陷入焦急。
同一时间,除去林家父子,温时熙也有点意外。
他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视线划过姜权宇的耳廓与侧脸,不解地皱了皱眉。
片刻间,助理再次催促,眼看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林父轻轻咬牙,说了几句保存颜面的场面话,带着一脸莫名的林一宁朝宴会入口走去。
人群稍稍散开,朝温时熙与姜权宇观望起来。
观景窗边,姜权宇转头,对上温时熙不解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