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时熙而言,无论是作为交响乐团指挥、还是作为朋友,程轩都几乎无可挑剔。
只除了,他总是隐约觉得,程轩好像喜欢他。
“我不去。”
温时熙微微仰头,放松枕上靠垫。
他神态疏离,轮廓从唇线的开始向下,一路起伏蜿蜒,与一尘不染的月光同色,又与带着引人想入非非的靡丽。
温时熙:“你知道我的,我散漫惯了,想练琴时才练,工作也是想接才接,以这样的态度,凭什么坐进金色大厅?虽然不打算发愤图强,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温时熙永远都是这样,不缺钱、也不缺追求者,所以做什么都不需要额外费力,更没什么想要的。
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漂亮又自由。
程轩想了片刻,渐渐露出一点无奈笑意。
程轩知道温时熙不会和他走,如果不是他要离开,就连今天的临时标记也不会发生。
他只是一时被眼前人迷了眼,亦或被不久前的标记控制了神志,才会问出这样自讨没趣的问题来。
莫名的安静中,温时熙看向程轩欲言又止的脸,轻轻抿了抿唇。
温时熙不在意程轩此时的细微失落,但他的腺体还是有点疼,想要一点信息素。
“程轩,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程轩闻言皱眉,将心中的低落收敛,起身朝向温时熙。
他轻轻伸手,拉住温时熙的肩膀,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身前。
他从身后轻拥住温时熙的身体,alpha信息素徐徐散发,一时纠缠,填补进omega渴求的身体里。
温时熙嗅着程轩身上的香草味道,轻轻阖上眼。
身后来自alpha的怀抱十分温暖,意识被信息素支配的苍白快感在钢琴曲中放大,绵延出既满足、却又更加焦渴的复杂不快来。
温时熙讨厌发情期,更讨厌自己身上无法治愈的信息素失调症。
不过正因为他是最劣性的omega,发情期的燥热十分轻微,又有伴随剧痛,才能在发情期中堪堪维持理智。
对他来说,每到月底的煎熬与其说起发情,倒不如说是发病。
程轩抬手,在皱眉的温时熙头顶轻轻摩挲,轻柔又克制。
时间在月光中静止,好像凝固起来。
渐渐地,直到温时熙体内的痛感逐渐消失,只剩一点似有若无的灼热感。
这时,一道震动轻响突然出现。
温时熙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向来电显示上的内容。
一个没见过的号码,在这样的深夜时间,显得很不礼貌。
温时熙想了片刻,目光在震动中渐渐失焦,最后才几经犹豫接起电话。
随着接通,一道急切又隐忍的声音,瞬间从听筒中传出。
“喂,时熙!
是我。”
说话的人像是焦急守在电话那头,已经苦忍许久,终于等到通话接通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