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抗拒的声音尖锐痛苦,像是那张实验床上有上万根尖刺,只要坐上去就会被扎的体无完肤一样。
男人心脏抽痛,赶忙把人抱下来:“好好好,我们不坐不坐……”
风栖不知道为什么林让会这么抵触实验室的小床,他不敢深想,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隐藏很好的阴暗情绪发泄出来。
他怕自己眼里复仇的火焰会吓到林让。
最后两个人直接席地靠着玻璃培养皿坐在地上。
那对残破的蝴蝶翅膀在两人身后展开,两人相拥沉落在蝴蝶的骨骼里,沸腾的灵魂,欲冲出牢笼一般。
林让还在不停发抖,他抓着风栖领口的手用力到发白。
被沈言轻他们关在研究所的那几天,已经成了他无法忘记的噩梦。
喉痛被强迫插入管子的痛苦会消失,反胃带来的酸楚会消失,手脚被禁锢无法行动的无助感会消失。
蝴蝶每一次破碎,都会带来蜕变重生。
可如若没有爱它的人将它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它终将顺从大风吹过的方向,唱起死亡之歌。
风栖能感受到林让的不安和惶恐。
男人掐着林让的腋下将人直接提起来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让其实已经长高了不少,但在风栖面前,还是被对比的显得极其娇小。
青年两条修长的腿只能膝盖抵在地上,小腿向后折,除了屁股,完全没有着力点。
他靠在男人胸膛里,感受着轻微却清晰的心跳声交织缠绕在一起……
林让被收紧的怀抱揽在怀里,只剩下无尽的心安。
“林让,我到底该用什么办法让你知道,你身边现在只有我,只要想着我就好,想我的名字,我的样子……”
风栖更加坚定了心中某个念头。
他的宝贝不应该只能躲藏在昏暗的地下室里。
他应该生活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如果我能回来……“乖乖,我们结婚吧”
林让抬起头:“什么?”
“给我一个家,我颠沛流离被放逐,除了肩上不能卸下的责任,孤零零只剩下一个我自己,林让,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家”
林让一瞬间颤抖的睫毛下,溢了满眼眶的泪,鼻头发酸,眼睛湿热。
“好巧,我也孤零零一个人,无父无母,更没有人爱我”
如果说爱风栖的代价,是留在这个世界里,那他愿意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