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等会我要去帮做菜打杂,中午和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这怎么行,你爹还给我们带了这么多大米和白面,你不回来吃,这些你拿走。”说着,放下汤勺,就去柜子里找白面和米。
“刘奶奶,别拿别拿,我又不是天天去,而且早上我不还得在家吃饱了才能出去,您收着。”
拉拉扯扯半天,稀饭都凉了,一口气喝完,顾悠悠回房背上军绿色的斜挎包带好帽子和围巾就朝坝子走去。
远远就能看见,黑乎乎的人影忙忙碌碌,两人挑着淤泥往上运。
等在走近,顾悠悠看见超宽的淮河只有中间几米的水面,其他地方都是人,他们卷起裤脚,用篓子、麻袋等,将河底堆积的泥沙清除。
“哪来的孩子,不去上学在这里瞎晃什么。”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顾悠悠身后传来,她转头就看见一位一瘸一拐的男人黑着脸走过来。
“哥,我是王集公社的,我们公社被分配在哪?”
男人上下打量顾悠悠,王集公社没人了吗?
“你一个女娃子也是来干活的?”
“哥,我不是来干活的,我是帮忙做饭的。”顾悠悠睁眼说瞎话,既不脸红也不心跳加快。
“这样的,那你跟我走。”
“好嘞哥,你是军人吗?”
“嗯!”
“哥,你今年多大了,娶媳妇了没。”
“没!”
“哥,你退伍几年了。”
“一年。”
男人耐心的回答,就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忒烦。
“哥,你的腿咋受伤的,是战场上受伤的吗?”
“嗯”
说到这,男人眼睑低垂,他喜欢部队,可他的腿。。。
“哥,你腿好了,还会回部队吗?”
他停住步伐,低头望着一瘸一拐的腿,它还能好吗?都一年了,一点也没有要好的征兆。
顾悠悠见他停下步伐,回头望着男人盯着他的腿发呆。
“哥,如果你的腿好了,你会回到部队吗?”
男人与顾悠悠四目相对,吐出一个字“会。”
“我想也是。”顾悠悠点头,“像哥这样的男子汉,一定更喜欢部队那样的地方。”
顾悠悠记得,七八十年,能去当兵,那可跟考了大学一样令人羡慕,有工资,能吃饱饭,还能学本事,更能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