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在乎地说:“那又怎样。她又不是你亲娘,看见也就看见了。”
沈琅乜斜着眼看他:“你好不要脸。”
薛鸷笑了笑:“脸又不值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了。”
顿了顿,又问:“郑婆婆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他一提起,沈琅便又想起方才郑婆婆语重心长地同自己说:“小郎君,老身多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底子薄……万不要太重欲了,身子要紧,听见没有?”
听了这话,沈琅一瞬间只觉得脸上烧得更烫了,好半晌才应了声“嗯”。
沈琅没说话,薛鸷便挤上榻,贴着他脸问:“说什么话我不能听?”
“走开,外边穿的衣裳,不要弄脏了我的被子。”
“今儿才换的新衣裳,又没去泥坑里滚过,干净得很,”他越不说,薛鸷心里便越觉得好奇,“那老婆子究竟同你说了什么话?快说。”
沈琅别开脸:“她劝我节制一些。”
“节制什么?”薛鸷没懂。
“你说呢?”沈琅道,“她说我太重欲!”
薛鸷闻言又笑起来,涎皮赖脸地凑过去捉住沈琅那张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是我错,我一定改。”
他离得太近,语气又缓又亲昵,沈琅受不得这样暧昧的氛围,他有些害怕白日里这样清晰的亲密,让他感觉脊背发麻,很不自在。
“琅哥儿,”薛鸷轻轻地叹了口气,问他,“你怎么这么爱生病呢?”
“谁知道,可能是天生的短命鬼。”沈琅心里不爽,因而语气里带着刺,也有些讥讽与自嘲,“早点死了倒好。”
听见他这句话,薛鸷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几分隐秘的刺痛,他的目光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重了:“不许说这些。”
“我说我的,你管得着……”
薛鸷低头堵住他的嘴,吻得很重,呼吸很沉,像是恨不得把他吞吃进肚子里那样吻着他,直到把这人原本就病得乏力的身体吻得更软更无力,薛鸷才很不舍得地松开他。
“你再说这种话,”薛鸷恶狠狠地瞪他,“我一定……”
他其实没什么可威胁他的,这小病瘫子脾气臭,来软的他冷脸,至于来硬的,薛鸷想,沈琅大概宁愿和他撞个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服软。
“咬死你,信不信?”
“哦,”沈琅冷冷地笑,“好可怕。”
说完沈琅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伸手去搬动那两条腿,薛鸷下意识动手帮他,沈琅不高兴地叫:“谁让你碰了!”
“至于么,”热脸贴着冷屁股,薛鸷心里也有了几分火气,“我好心帮你,又不是没碰过。”
沈琅把被子扯高了,侧身睡下去,毡衾盖住了他半张脸。
薛鸷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这人又要和他斗气不说话了,他最受不了沈琅这样,于是连忙道:“欸!”
他故意把脸凑道沈琅鬓边,低声求和道:“又不理我了?我以后不乱碰就是了。”
沈琅嫌他黏在自己耳畔讲话,瘙得他耳后连着后颈一片都痒:“走开。”
“那你原谅我了没,”薛鸷轻车熟路地抵在他耳边,“原谅我了没,原谅我了没……原谅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