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面前晃。”
说完便赌气走了。
薛鸷也没管他,这小子的火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沈琅的住所也就在这附近了,薛鸷没再捉弄他玩,不一会儿便将人送到了屋外。
这屋子门槛高,木轮椅不好进去,薛鸷便俯身将人从椅上抱起来:“仇二他从来是这般脾气,方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沈琅心里也积着火:“我又没招惹他。”
“你不知道,这小子最恨漂亮男人。”薛鸷随口解释道,“他家原也算是村里大户,谁知他爹人到中年,突然好上男风,在屋宅里养了一窝‘兔子’,说是白日宣淫、夜夜笙歌,活活地把他阿娘气死了。从那之后,这小子就和漂亮男人不对付上了。”
“这样。”沈琅点头,而后话锋一转,又问:“你觉得我漂亮?”
沈琅问出这句话时,薛鸷正弯腰将他放在床上,低头摆放他脑袋时,两人不经意间贴得极近,薛鸷这才发现沈琅挽好的头发有些散了。
他一时没说话,目光却不自觉地在这人眉眼、唇颊上停了一停,随后又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也算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
薛鸷有些吞吐:“……漂亮。”
沈琅难得发现这人的嘴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于是当即又乘胜追击:“你们二哥因我漂亮而恨我,那你呢,我也并没招惹你,你又为什么偏捉弄我?”
薛鸷想了想,诚然道:“你好玩。”
“捉弄你实在有趣,我逗旁人玩,他们都没有那样大的反应。”
沈琅伸手便要打他脸泄愤,却被薛鸷一把抓住他手腕:“我好心请你出去吃果子,你就回这样的‘礼’,应该么?”
“我并不想吃果子。”
“那你就丢外边喂鸟,”说完又伸手过去掐了把沈琅的脸:“我走了。”
他站起身,还有些意犹未尽:“你怎么也不起身送我?”
沈琅又是愠怒,又是无语:“滚。”
薛鸷笑起来,仍不肯走,嘴还要贱:“好凶的小狗。”
“去死!”
“你也只会这几句,不是‘滚’就是‘去死’,我都听腻了,好没意思。”薛鸷边说着,边把屋外的木轮椅抬了进来,“好了,我改日再来陪你玩,你心里别太念我。”
沈琅气得砸了一下被子。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略恢复些精力,刚撑着上半身靠坐起来,便听见外面有人敲了两声门。
“沈师爷,在家吗?”
“谁?”
“我是看管兵器库的郎路平,师爷未必听过我的名字,我想给家中荆妻写封家书,李三爷打发我来找你。”
近来他病好了,李云蔚也叫人送了些纸笔墨砚过来,说是眼下年关将近,寨中有些人要写家书回去问候,若他有一时顾不上的,就叫沈琅帮一帮忙。
沈琅想了想,心里很不愿麻烦:“三爷呢?”
“三爷眼下正忙着给二爷筹备‘洗尘宴’,没工夫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