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太广,就是牵扯的人太多了,一旦连根拔起,那将是一场权利游戏。
指腹下的脉搏突然加速。
杨晟这才明白,李砚推开叶观澜是怕他卷入政商漩涡,而叶观澜的克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
就像演员合同第三十二条——禁止带资进组,有些界限,越界即是深渊。
挡板后传来司机克制的轻咳声,导航机械女声提示着前方临检。
叶观澜作势整理袖口,修长的手指却藉着阴影的掩护,悄然滑入杨晟的指缝。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却在相扣的瞬间燃起隐秘的温度。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比任何情话都更令人心悸。
月光透过车窗在他们交缠的指间流淌,叶观澜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杨晟的虎口,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这个从不把爱挂在嘴边的人,正用最沉默的方式诉说着最深沉的爱意。
交缠的指缝间生出无形的藤,根系扎进檀木扶手,枝叶攀上车顶星空幕布,在执法记录仪的注视下疯长成禁果的形状。
彷佛在无声宣告:就算全世界都看着,我也要这样牵着你。
……
晨光透过纱帘,在床单上投下清晰的褶皱痕迹。
杨晟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被缛早已凉透。
智能闹钟显示08:17,距离项目会议还有43分钟。
他像条搁浅的鱼,在床上扑腾了几下才挣扎着起身。
浴室里,成对的Tiffany蓝电动牙刷在充电座上泛着微光。
杨晟按下自动牙膏机,薄荷味的泡沫在口腔炸开时,镜中人与三年前那个站在兰桂坊霓虹里举瓶豪饮的纨袴重叠又分离。
曾经总是微微抬着的下巴,如今放松成一个自然的弧度。
过去习惯性眯起的挑衅眼神,现在沉淀成平静的目光。
这是历经无数磨难后的沉积,是他内心深处的真正宁静。
在香港的那些日子里,他总是以一种贵族的傲慢态度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他的装扮永远都是那么璀璨夺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法驯服的野性魅力。
甚至他的言辞也常常辛辣带刺,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触犯的锋利。
但现在的他,他的言语和举止间则流露出一种平和与沉着。
这一切改变,都是跟这个房子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下楼时,餐厅飘来瑰夏咖啡的醇香和煎蛋的香气从厨房飘来。
叶观澜坐在晨光里,报纸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听到脚步声,他折起报纸一角,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早,叶总。”
杨晟故意用商业场合的称呼,尾音却拖得缠绵
“早。”
叶观澜将报纸放在一旁,将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杯壁凝结的水珠在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