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卿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骇,瞪大了双眼,显然被这惊天消息震住了。
“我懂你的顾虑。”
柳寒月轻轻拍了拍熊少卿的肩,柔声宽慰,
“赛赫木此人,心思深沉,我岂会想不到他或许会使诈,给咱们假情报?刺杀女皇可是攸关涿光的大事,他岂会轻易真心合作。”
瞧着熊少卿依旧眉头紧蹙,满脸担忧,柳寒月接着解释:“在放走吉哲前,我已迫他服下特制的蛊毒。”
“蛊毒?”
熊少卿眼中闪过惊讶,很快又被疑惑取代。
柳寒月微微叹了口气,将过往种种娓娓道来:“你也知道,我幼时遭人迫害,身中寒毒,是师父救了我。
自那以后,我便潜心钻研医道。
“医毒本就相通,这些年我也学会了炼制些解药、毒药防身,这次的蛊毒便是其中之一。”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精致玉笛:“这玉笛是特制的,只要我吹奏,无论吉哲身在何处,蛊虫都会在他体内发作,让他痛苦万分。
“赛赫木肯用如此重要情报换吉哲,足见他们感情深厚。
有这蛊毒牵制,赛赫木便不敢轻易乱来。”
熊少卿听后,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有这牵制,确实稳妥。”
语气里满是对柳寒月的敬佩。
见熊少卿明白了自己的打算,柳寒月转而说道:“如今你伤势已无大碍,咱们又得知了这等重要情报,我不宜再在飞渡城逗留,明日就得启程回永宁府。”
话语间,她心里生出几丝难以言喻的不舍,每次面对这个舍命相救的师妹,她内心总是不由得柔软几分。
在舒国,柳寒月身为嫡公主,本应尽享尊荣,光明正大地被立为皇太女。
可端王柳延稷从中作梗,再加上柳寒星在一旁虎视眈眈。
多方牵制之下,她只能暂且维持着嫡公主的身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艰难周旋。
为了在这残酷的皇室斗争里生存下来,柳寒月每日都如履薄冰,事事精打细算。
每一次谋划、每一回应对,都耗尽她的心力,这种生活让她疲惫不堪。
曾经,只有在母皇面前,她才能毫无防备,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可自从母皇登基,被繁杂的政务缠身,与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份独属于她的宁静港湾,也渐渐变得遥不可及。
熊少卿的出现,源于师父苏羡风,起初,她们只是师姐妹,柳寒月对熊少卿真心相待。
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不觉间,这份情谊慢慢发生变化,变得微妙而复杂,这让柳寒月心中满是矛盾,却又难以割舍。
此刻,柳寒月望着熊少卿,思绪飘远,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柔和又带着忧郁的神色。
熊少卿敏锐地觉察到异样,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师姐,想什么呢。”
柳寒月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赧地笑了笑:“啊,我在想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怪舍不得的。”
熊少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暖意:“师姐,今儿我带你尝尝飞渡城的特色,就当饯行。”
“好啊,我也想尝尝飞渡城有什么美味。”
柳寒月双眸一亮,满是期待。
正值晌午,两人并肩漫步街头,很快就来到街边一家小店,小店不大,却热闹非凡,满是浓浓的人间烟火气。